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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转还能转起来吗

公路商店 公路商店 2022-05-19



“人见人不爱,花见花要败”这类千禧年间的二人转文本刷爆了每间男厕所的墙面,很多人没踏上过黑土地,但只要看过二人转也能来几句数来宝。


毫不夸张的说,二人转几乎创造了二十一世纪早期最有生命力的流行语,比如“要啥自行车”,以及蔡明的那句“为什么呢?”。


每个东北人脑海中可能都还留有一样的自豪:赵家班年复一年地凭着几分钟的表演,让二人转这一艺术登上最大的舞台,甚至我楼下说粤语的广东阿婆,那段时间每天都守着电视机等着二人转周边-《乡村爱情》更新。



刘老根大舞台沈阳中街店也见证了赵氏喜剧的无限辉煌。二人转最风光的时候,每天晚上,这儿的楼上窗口都有一头驴在拉磨 。



图片来源:快手



黑土白云的时代或许在你某一年除夕决定拒绝看春晚时就已经结束,连锁反应是二人转也一起消失在大众视野内。甚至在民间澡堂的中场表演里,二人转也已被爵士乐队所替代。


失去热度之后,这类土野美学自然难登大雅之堂,没有名气的二人转演员只能流转于农村地头间维持生计。



作为一名辗转于乡村红白事现场的二人转演员,

阳阳上一秒还在哭丧,下一秒就得投入到劲歌热舞之中。

阳阳说二人转就像一块大海绵,观众喜欢什么就得往里吸什么。

gif来源:快手@二人转-阳阳

在村子里表演,观众关注到演员并不是因为高雅台本和唱腔,重点是能否用隐秘的禁忌持续刺激每个人的荷尔蒙。在这个现实下,她们的艺术梦与生活总是存在着某种对立。


所以二人转为何走向下坡?人们作出了各自的解读。


有人说是观众整体的认知水平提升了,需要的不再是耍贫嘴的段子;还有人说习惯倍速看剧后,这种拉长音的腔调无法适应快节奏了。


然而现状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既然是一块海绵,二人转的命运也是一个浮沉的过程。





二人转表演艺术家闫淑萍说过“二人转就是踩不死压不烂的车轱辘菜。”如果你仔细留意,这种依靠群众发源而起的艺术在当下也融入了新的血液,重新打了一次唱衰者的脸。


“唢呐一出,就知道梁龙来了。”


估计全世界也只有在二手玫瑰能够看到男主唱穿着裙子画着耀眼的妆容,在舞台上用着迷幻的姿势跟随着唢呐的伴奏,用二人转的方式唱摇滚带领着台下的观众现场跳大神。





有一年草莓,我碰巧旁听了二手玫瑰的现场,我站在人群外侧留意了一下,大多数人脸上的快乐和很久以前看春晚小品的笑容是一样的。


不止二手玫瑰,越来越多的乐队和表演都开始发现老祖宗的东西确实好使,比如坚持用客家话创作的九连真人以及明日之子用唢呐融合电音的闫永强。



九连真人和二手玫瑰

昨天在快手一千零一夜晚会上,宋小宝、唐鉴军、王小利、闫学晶、杨树林与南京(金鸽)爱乐乐团周游世界等人也整了个活,上演了一出世界版《小拜年》。





当宋小宝用高八度的意式歌剧方式唱起二人转时,你才感知到为二人转配交响乐团不是一次胡逼,是民俗在周而复始的发展中,弥足珍贵的一次创新与打开。





对都市里的年轻人来说,只觉得二人转和广场舞一样聒噪,但对另一群人来说可能是生活里为数不多的调节剂。


七十一岁的韩姨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二人转的传人,接触快手前,她无法接到任何演出,每晚只能听着发黄的磁带。



图片来源:快手@二人转韩姨

当屏幕后的真实面孔凭自己的技艺走到台前,从接受者变成传播者后,三年时间里,100万人关注,她甚至把快手玩明白了,还收了好几个徒弟。


没有网红式包装,她每天晚上坚持开直播为屏幕对面的同龄人甚至年轻人分享最正统的二人转,在今年,她成为了年纪最大的快手百大主播,在快手零一夜晚会上,韩姨和新生代二人转主播小火苗重新让这项民俗走上大舞台。



图片来源:快手@二人转韩姨

《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6月,50岁及以上网民规模达到3亿,老年群体已然成为短视频用户的重要组成。


在快手上每晚都有几百位二人转主播在直播间跟家人们表演,那些你想不到的、以为正在消亡的艺术,却在快手的每个角落生生不息,你可能忽略了他们,但他们一直都在那里。


当你顺着这根网线,你能看见这片土地上被遗忘的民粹,也让更多的人去投身于这股浪潮里。





绝不误人子弟被郑桂云写在了每条视频下方,对于长期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家爱好,大多是主流的乐器和运动,当你看到视频里的孩子日复一日转手绢时还是会惊讶同在一片土地的次元壁被打破。



来源:快手@二人转 郑桂云

事实上,二人转经历过风光也经历过低谷。使得二人转演员对来直播间的每一位粉丝都分外重视。不管是传授二人转文化,还是分享演出见闻,彼此间并未谋面,也有种失散多年再次相见的熟悉。


让我印象最深的细节在于,大多数主播能够记得经常来直播间的老铁外号或姓名,即使你不刷礼物只唠嗑,主播也能和你交心交肺。换个角度讲,可能是这辈子重新选择亲戚为数不多的机会。





这种独特的纽带关系,也让快手上的一个个小家用互联网传递着中国非遗文化,而有了这些记录,遗忘便能发生得慢一些。


所以当你用民俗作为关键词来玩儿快手,你会发现二维的中国地图也会立体起来。


在一个平静的晚上,我看着手机里的福禄寿喜在电音的节奏中扭动,恍惚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地球上。这种来自闽南的民俗,在还没造出“元宇宙”概念的时候,电音三太子就已经提前布下了电音世界中的未来模样。



gif来源:快手@闽南信仰传承



闽南的传统庙会原先对年轻人并无吸引力,但自从电音三太子在快手上迅速窜红后,我同事就大胆放言去庙会就相当于去了一次小型音乐节。


当我们聊起那些散落在民间的艺术时,我们不再那么担心现代文明会加剧传统技艺的流失,现在它们被刻录在快手的直播回放里,每当好奇心驱使着手指划开视频时,民俗的传承篝火都在被一点点重新挑旺起来。



在@终点娜的直播间里,不仅仅只有河南人。在快手之前,这种纯正的豫剧表演,你得需要花大价钱或深谙门路才能欣赏,如今终点娜就是你了解河南文化的一扇窗。



图片来源:快手@终点娜

“每天晚上8点准时直播,白天剧团上班,中午午休录制短视频。”


这样的日程安排,傅娜娜已经执行了五年。除了平时晚上的直播,她还会做公益,给特殊教育学校的孩子们上戏曲课。



图片来源:快手@终点娜

每当她在直播间一遍遍唱起《穆桂英挂帅》的巾帼传奇时,她自己也幻化为保卫非遗文化的穆桂英本身。


当社会都在讨好年轻人的口味,集体为前卫和酷的文化而高潮时,那些被时代遗忘的民俗文化、手艺技法被胁迫退出原来的领地。


快手的多元生态一定程度为优质的戏剧曲艺提供了安全区,当我们选择关注每一个民俗主播时,就相当于为这项民俗刷了一发火箭。


你不用操心这些传统能飞的多高多远,至少在快手上,它们再也不会坠落。





撰文马达    编辑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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