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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光照亮着的我,也在努力成为光。”

陈欣宇 益微青年
2024-08-24

“要想成为一束光照亮别人,首先你自己要被照亮。如果说做夏令营就是成为一束光去照亮那些孩子,让他们有所期待、努力生活。那这次集训营就是我自己被照亮的过程,我被几十几百束光照亮着,所以,我也在努力成为光。”


作者 | 陈欣宇(念念) 
北京理工大学护航者协会成员
2021年益微乡村夏令营行动课程组长

从小就有支教梦的小镇姑娘


 与EV的缘分,从十年前开始 


与EV的缘分可能从十年前读过的一本《传说有个鹿回头》就开始了。那是一本关于希望的书,是一个罹患癌症的城市姑娘走进大山支教的故事。


那时候我在西北的小镇上读三年级,我才知道,还有很多很多同我一般大的小朋友,在大山里、在田野里、在孤村里……他们没有书读、没有人陪、甚至,没有可期的未来。


从那时起,支教的种子就在我的心里埋下。


十年过去,我从小镇走到城市,从内蒙走到北京,我太懂一个乡村孩子要走出去有多么难,种子萌芽、生根、发芽,最终带我从护航者协会走到益微青年(EV)。


 在这里,做回小孩子 


从北京到成都长达九个小时的高铁让人身心俱疲,但在下车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热浪、车水马龙的街道、陌生但热情的方言又唤醒了我身体中的每个细胞。


辗转到十八步岛酒店已是凌晨,下车的一瞬间发现痴痴和紧紧一直没有休息在等我们报平安,室友嘟嘟在临睡前给我发了大段的文字告诉我怎么安排住宿。


这是EV给我的第一印象,温暖而有担当。只言片语之间隐藏的仿佛不是“欢迎到来”,而是“欢迎回家”。



在第一天小然带领晨读和树爷带领午间阅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又回到了儿时。


我和伙伴们围成一圈大声读着“老鼠娶亲”,这可能是一首六年级孩子都会觉得幼稚的童谣,但我们一群大学生却都乐在其中。我像牙牙学语的小朋友,一字一句很认真地在读。


那是早上九点的会场:我们拍手拍腿打着节奏读着“嘟嘟哇,嘟嘟哇,老鼠娶亲来到啦”;我们每个小组聚在一起热火朝天、手舞足蹈地讨论还能用什么方式来演绎这首童谣,我与刚见面不过半小时的伙伴们围坐一圈拍手、跺脚、打响指、手捂嘴……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然后笑作一团。


最后的最后,我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扬起大大的微笑,眨着清亮的眼睛。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懂了,坐在这里的伙伴们,都是还持有一颗童心的人。



下午排排坐在地上,仰着头听树爷讲鸭子骑车的绘本,那可能是我连续忙碌了几周之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笑得那么开心,第一次有时间去喘息、去思考,像小孩子一样用纯净的目光看世界,去想象一个小鸭子的世界……


三天的时间里有太多体验式活动,但每天的晨读和午读是我最像孩子的时候,也是心态离小孩子们最近的时刻。


  听完小草的分享,我更坚定了 


这次集训有太多太多让我热泪盈眶的瞬间,第一次内心受到震撼是在真人图书馆,我把那一个晚上所听所想所学总结成两个字:成长。


在真人图书馆的第一轮,我坐在小草的旁边,听她讲她第一次做课程组长的经历。


“我们有一天去一个孩子家家访,从早上走到中午,翻过了一座山头才到。” 


“他们那个村子,一座山头和另一座山头之间只有一户人家,我们到的那个孩子家,父母都不在,叔叔在很远的地方打工还债,只有他和奶奶,家里很穷很穷。”


没有预兆地,小草开始哽咽。她说,“我到那的时候,看到他家的一瞬间我眼泪就忍不住了……”



我坐在她的旁边,手忙脚乱地给她递纸巾安慰她。想起白日里我还在和队友讨论现在的乡村不像以前,至少我们要去的那个小学,基础设施、课余活动、孩子们的家庭条件等都还在我们的想象之中。


我与队友们讨论是不是志愿者对乡村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现在应该不会有需要翻山越岭上学、自己回家做饭的孩子了吧。


原来是我们对乡村了解太少,也可能是我们被保护得太好。我们接触的都是一些相较而言条件还可以的学校和孩子们。


小草还说到那一次去家访遭遇了塌方,一行人差一点就回不去了,我看到她的愧疚。当然,更多地,是看到了一株野火烧不尽的小草。


其实就像看悲剧片最怕结束的时候出现一句“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一样,在现场听到身旁人讲述这样令人揪心的故事和惊险的经历,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小说里跳出来了一样,多了一份酸楚和心疼在里面。


在小草离开两年后,那所小学就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关闭了。小男孩不知道是被奶奶拼尽全力送去镇上读书,还是小小年纪就辍学种田,被困在两座大山之间,再难走出去。


不管是哪个结局,都会让我更坚定,“我想去帮帮他,让他看到这世界美好光亮的一面。”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心里的种子抽条、开花,是小草的经历和她的坚韧坚强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给我注入了力量。


在那之后,我经历了疲惫与误解、偏见和质疑,但我每次都会告诉自己,这是我成长的必经之路。


 感谢痴痴和刷子,欢迎我的伙伴们 


我认识了很多新的伙伴,也被很多培训师、V友所打动。我最感谢的是痴痴和刷子姐姐。


痴痴是我们组的V友,她给我一种温柔但很有力量的感觉。她是一个一直在照顾我的姐姐,但同时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相处三天,痴痴给我的感觉就是“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


她在默默地给我力量,在无数次的小组讨论中,她只是默默地蹲在我们的大白纸前面,看着我们的讨论成果,在陷入沉默与盲区的时候给我一个清晰的方向,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给我一个可爱的微笑。我总是觉得,痴痴的微笑可以治愈世间一切的伤痛。




生长时刻的时候,她就坐在我的正前方,我看着她的眼睛,房间里灯光昏暗,我听到她对我的肯定与欣赏,也听到了她说,“我看到念念好几次用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在纸上写写画画,我知道你的完美主义,但我更希望你能适当放松,用更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生活。”


生长时刻的那个晚上,不止痴痴,几乎所有的伙伴都在劝我与自己和解。他们说了很多很多我自己都没发现的闪光点,那一瞬间有种伪装了很久的外壳突然被戳破的感觉,完美主义之下藏着的自卑被拿到太阳下面曝光。我重新审视自己,审视我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发现有些东西好像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想起当当在第一天解释乡村夏令营时间段的时候就跟我们说过:“大家回想一下,生命中那些对你影响深远的事情都是一瞬间,而不是一个持续的时间段。”想来是这样,我内心最后一点关于能否当一个好leader的顾虑在生长时刻后烟消云散。



刷子姐姐跟我的交集只有寥寥几次,但跟她相处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我们第一次交流是在茶话会。我坐在她的正对面,她皱着眉听我讲儿时被欺凌的经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那些愿意和不愿意分享的东西都被我悉数讲了出来。


她是一个很会共情的姐姐,我们第二次交流是在真人图书馆。我听她讲一个从小乖到大的女孩如何尝试去叛逆、去反驳父母,同样的,当我讲起我拒绝周围人“女孩子安稳一点,有个稳定的工作就行”的建议,而选择走出来闯一闯这看起来并不适合女孩子的工科专业的经历时,刷子又是同样专注的眼神看着我讲完。


我曾经是一个有想法却常常不敢表达的人,怕犯错、怕被否定、怕被嘲笑。但是在她的坚定而温暖的目光中,我能看到安抚与鼓励,所以我尝试着一点一点的打开自己,去放肆的笑、放开了说。


 被光照亮着的我,也在努力成为光  


当我在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悄悄改变。


三天其实真的很短,有好多好多瞬间一下子击中了我的心房:我和伙伴们趴在地上描绘一幅幅画面;或是在思考的时候猛一抬头发现兔子坐在前面对我笑;或是和队友一下午脑暴,几个初出茅庐的小白竟做出了第一份被大家认可的框架;又或是在分会场和隔壁组的伙伴石头剪刀布赢到奖励之后兴奋到原地蹦起来转圈……


我从开始的局促到后来越来越自信、自然、自由。


最后一天的结营仪式,我看着传播组风一般快的速度剪好的视频,每隔十几秒或几十秒就能看到我显眼的黄裙子或两个小麻花辫。我才发现,原来我可以笑得那么开心,原来我可以那么自信地讲话,原来我的眼睛里也可以闪着光。



最后的最后,当我跟着一位站起来的小伙伴一起喊“谢谢你,当当”“谢谢你,兔子”“谢谢你,老杨”“谢谢你,肉肉……”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哭花了当天早上精心画的妆……


“要想成为一束光照亮别人,首先你自己要被照亮”,如果说做夏令营就是成为一束光去照亮那些孩子,让他们有所期待、努力生活。那这次集训营就是我自己被照亮的过程,我被几十几百束光照亮着,所以,我也在努力成为光。


“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萤烛末光增辉日月。”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奥特曼,但一定有一群很普通的人,在努力成为光。


人最大的快乐在于对自己完全诚实的情况下,听从内心深处的召唤,所以如果一定要问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可能只能回答:因为我想听从我心底的声音。



//关于课程组长集训营//
“我也在学着找回心里的小孩子。”
我们在努力成为光 | 2021乡村夏令营课程组长集训营回顾

编辑:旦旦

责任编辑: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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