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无人驾驶测试车辆在北京市亦庄一处测试路段行驶。图/新华社

1月23日，北京市十六届人大二次会议举行全体会议，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李秀领作北京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工作报告。报告提出，在立法方面，拟安排可再生能源利用、自动驾驶汽车、国际商事仲裁中心建设、民办教育促进、消防、道路交通安全、动物防疫、京津冀社保卡一卡通等9个立法修法项目。

针对自动驾驶汽车这种新事物，北京率先将其纳入今年的立法规划，这引发广泛关注。在全世界范围内，自动驾驶汽车都是新一轮汽车产业变革的制高点。而自动驾驶汽车产业要大发展，除了自动驾驶技术的提升与突破，也离不开相关政策法规的不断完善。二者必须相辅相成，如果立法跟不上，就会成为技术进步的阻碍，进而导致产业发展的停滞。

从这个角度讲，北京将自动驾驶汽车纳入今年的立法规划，是在推动首都高质量发展的大背景下，为首都自动驾驶汽车发展打“提前量”、下“先手棋”，做好合规文章，以更好的举措保障首都自动驾驶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这在省级立法层面处于领先地位。

自动驾驶汽车是汽车产业的新希望，但从全世界范围看，其发展也是与诸多争议一路相伴，其中一大矛盾就是与“现状”的冲突。

因为自动驾驶汽车在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必须要落地和融合到现实世界的交通环境中。其不但要接受技术上的考验，还要突破现有法律法规的局限，甚至还会遭遇大量的质疑与失败。这种情况下，来自全社会尤其是立法层面的包容与支持就至关重要。

事实上，从政府到市场，北京都是中国拥抱自动驾驶最积极的城市之一。早在2017年，北京市交通委等三部门就联合发布了《北京市关于加快推进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有关工作的指导意见（试行）》，允许企业申请自动驾驶车辆临时上路行驶；2020年10月，北京开放自动驾驶出租车上路服务。

进入2023年3月，没有安全员的真无人驾驶“出租车”在北京亦庄上路；7月7日，北京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工作办公室正式宣布，在京开放“车内无人”商业化试点。由此可知，中国的自动驾驶虽然没有一步触达大批市民，但却一直在兼顾大众安全和技术突破的基础上稳步推进。

现实中，像北京、上海及深圳这样的技术、产业前沿城市，正在承担起在区域性、试验性立法上身先士卒的责任。此次北京先试先行就是一个鲜活的案例，身为重视自动驾驶汽车产业发展的超大城市，北京以领先立法的姿态、制度创新的手段为自动驾驶汽车产业发展按下“加速键”，进一步推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其意义相当重大。

就此去看，如果北京在这类新兴领域立法方面率先取得成功经验，除了服务于自身的高质量发展之外，其示范意义也将很快辐射到全国，继而推动全国自动驾驶产业的发展。

需要指出的是，自动驾驶领域立法是一道世界级难题，其不但要面对技术进步，还要考虑社会现实，要顾及现有交通道德伦理，要前瞻未知风险。而且，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其交通场景的复杂性又远非欧美等发达国家可比，这就预示着自动驾驶汽车立法虽然被安排上日程，但在具体的立法过程中依然有诸多难关需要攻克。

所谓日拱一卒，功不唐捐，涓流所积，终成沧海，自动驾驶对人类而言不但意味着效率的提升、时间的节省，也将大幅提升交通安全性。同时，其对包括改善残障人士、老年人等少数群体的交通平等权利，也有积极意义。也因此，面对可期的巨大福祉提升，再艰难、复杂的法律探索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