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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十娘|老师,那些年你给的伤害是否还会记得?!

渡十娘 2020-09-17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芦荻行色 Author 芦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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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芦荻

编辑|渡十娘  



 






今天北美进入九月十日,是国内的教师节。我们放个"马后炮"——转载一篇渡十娘朋友芦荻医生的文章:作为心理医生的她,用自身经历告诉大家:老师作为孩子们人生起点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请一定"嘴下留情“——因为可能是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对学生们的未来人生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们希望在满屏"歌颂”之后,唱一些不和谐的音符,请转给老师们看到。希望每一个莘莘学子,都拥有一位善待自己的引路人。





作者简介:芦荻居魔都,资深肾脏科医师,心理咨询师,花奴;喜欢读读写写行行摄摄,妥妥“斜杠青年“;文字和摄影作品曾发表在《花溪》《青海日报》 



 



又是九月十日,教师节


人的一生,论及对自己影响至深的人,很多人会说,我的老师,尤其语文老师。

我的语文老师,小学的班主任语文老师,我在《你在天堂吗?》一文中写过,八三严打时,他因罪被失去生命。

我的高中副班主任语文老师曾不无遗憾地说:

我的两个得意门生都去学医了,你完全可以去读复旦,完成你小学时的心愿啊。

至今,唯一从来没有提到过我的初中班主任语文老师……

……

伤害,它总在那里。

 





1,
那天,暑期将过的午后。看书累了,她靠着门框,视线投向高高的防火墙;墙边的榆树,偶尔风吹过,掉下几片黄叶;叶子如同心绪,在半空打转,却迟迟不着地。
小学毕业了,大多数同学都去了二中,而她,因文艺特长,被老师推荐到一中。没有熟悉的小伙伴,新的学校新的同学,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不远处,隔壁的妮子在自家屋前楼梯下方踢毽子。

余光里,见有位中年女子从楼梯口处拐进院子;妮子指了指,女子朝自己走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初中班主任语文老师。老师穿着白色短袖,齐耳短发有些卷曲,戴着泛黄白边眼镜。老师说,因为她的成绩和小学老师的评语推荐,她会是初中学期班里的学习委员。
 
新学校,位于紫阳山麓,曾经的省重点中学,朱自清先生执教过的中学。

初中教室在山脚,沿山坡共三幢一层楼,每幢一字排开有四个教室;教室前有七八米远的场地,下课后男女生涌出教室,有男生拿父母医院的橡皮手套,吹成大手掌,在空中传递抢夺;女生们只是在一旁,相互推搡着,抿着嘴笑,男生们便更加卖力表现。


这是个男女生不讲话的年代。
 
一学期就在这懵懵懂懂的青葱中结束了。她,还是那个瘦瘦小小坐前几排的小女生。她的成绩在班里依旧名列前茅。
 
寒假,父母带着全家去了老家过年,忘了什么原因,她跟着母亲,迟回了几天。
她记得回家那天,放下行装,依旧靠着门框,看防火墙,看几乎黄了秃了的榆树。
她看到邻居妮子一脸诡笑地看着她,说,这里有给你的信。
 
她走过去,看到了沿着楼梯底板,用粉笔写的信,大意是我喜欢你,请你某日去紫阳山见面,等等。这时,姐姐从后面冲过去,用抹布愤愤擦掉信,说,我已经擦了,怎么又写上了。
 
她深深地看了妮子一眼。

妮子朝她诡秘地一笑。

她知道是妮子捣的鬼。





     
  
这几个大院住户基本都是市府机关的干部,也有一些市局的,譬如燕子一家;妮子家兄弟姐妹六个,和她哥哥姐姐年龄基本相仿;妮子和她同校同年级不同班,院子里同龄的还有大会堂管理员陈叔家的芬,和隔壁院子小一点的燕子,经常一起玩过家家,扮小妈妈,小医生,给娃娃穿衣服,打针。

院子里大一些的哥哥姐姐,有他们自己的玩法,只有集体出演收租院等节目时,才聚一起,在星空下认真演出认真玩;其中丰家四姐妹是领头者,丰家老四姐姐特别喜欢她。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记得老四姐姐曾经评说,妮子的嘴巴长得好看,但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透着聪颖,故总是喜欢带着她参加大姐姐们的活动。
 
她不明白,妮子为何总喜欢挑起事端今天冷落这个明天冷落那个;她也记得燕子在她脸上留下的指甲伤。

是因为她总是有作文被老师印成册子发给大家学习?还是因为妮子的哥哥总是夸她聪明?






2,
 
学校开学好几天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见要好同学。

进教室,她看到了异样眼光;发现自己不再是学习委员;老师没有作任何解释。
下课时,小伙伴告诉她,隔壁班的班主任,她们的数学老师在班里说,你们不要像*班的**同学,年纪轻轻不学好,跟男生写流氓信。

她没写过信也没接到过什么流氓信,凭什么老师可以不负责任对全班同学指名道姓说?她没做错什么,莫名其妙就被撤了学习委员职务?她不知道找谁说,说什么。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没有争辩;下课她不再逗留,怕看到其他班同学的指指点点,怕男同学对着她复述信的内容。

她只有快快逃离。

她不再欢笑。
 
姐姐看在眼里,很心疼,去找妮子。妮子说,信,是在门口垃圾堆里找到的。她没看到过信,也不知道谁看到过信。
 
一天,小学的闺蜜来找她,说大家都知道了,小学老师也知道了,说,信的字迹不是那个男生的,落款名字也错了一个字。
 
没人要去了解真相,至少老师没有,班里同学也没有。她是流氓学生。她无法向所有人去说她和男生什么都没有,即便是男生写的信是真的,又与她何干?

似乎没人关心这点。
 
她无法想起那段日子,她的学习,课外活动,功课等。脑子里,似乎只记得有篇课文,叫《捕蛇者说》,老师读着课文,在座位间踱步。只记得老师的嘴唇在张开闭合。捕蛇者说。

蛇,很狡猾,冰冷,像妮子薄薄的嘴唇。恶毒的嘴唇。
 




3,
 
日子在继续。

部队调防。

跟她一起上学放学的小学同学随父母去了远方;班里来了位部队子弟容。

彼时形势风起云涌。反击右倾翻案风。市教育局应势搞了教育革命成果展,12个展厅,社会上招室长,其余讲解员在她的中学选拔。
 
小学时老师教拼音,上课常有同学朗读,时不时的普通话比赛,让她练就一口标准播音普通话。她和新来的容都入选了。

十三四岁政治懵懂,记忆力却是无敌;她喜欢在一批批参观者面前的讲解,这些人不知道她是谁,在小学生的眼里她看到了一种羡慕;没有观众时,她可以串门到其他厅,那里有美丽的姐姐们。

轮值讲解的一天,是她开心的日子。离开学校哪怕暂时的,没有异样目光和指指点点,她的心一点点在打开,快乐在眉宇间一天天舒展。

转眼,秋高气爽。学校农场到了秋收季,每个班级安排时间收割稻子,是日,正好轮到她讲解。她跟老师请了假。

次日,语文课,老师毫无征兆地提到前一日的劳动,表扬了没有轮值讲解的容,说,不像有的同学,贪图室内的舒适和补贴,逃避劳动,这是令人不齿的行为。

她懵了,一种委屈劈头盖脑袭来,她没能忍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终于泣不成声,伏倒在课桌。这不是她能够选择的,但凡可能,她一定不会“逃避”劳动;舒适和补贴,从来不是她的目标。她小心翼翼许久,依旧落下口舌,被班主任老师无情地当众奚落,以最恶毒的语言,摧残她好不容易捡拾起的欢乐。

隔壁桌的容,不曾想到自己会是老师攻击她的武器,作为同样学习尖子,两人渐生的情谊,被老师无情地撕碎。容也忍不住伏案而泣。







她不明白老师为何对她有如此偏见,从小到大,父母哥哥姐姐邻居都因她的聪明伶俐而喜欢她宠她;在读书无用论的年代,她仍旧是位好学生;纵然老师反感带浓重政治色彩的教育革命成果展,但她是学生,不是小将。

带着委屈,她找到展览馆负责人,表示不再参与讲解活动。负责人闻知做她思想工作,要学习小将,跟反动思潮作斗争。

她无语。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能斗争的人。身上没有那种狠劲。就像明知妮子捣鬼,但不会去撕破脸,不会吵相骂,不会打架。

时间过得很快,不是吗?两年的初中生活,她不记得学到了什么,老师带给她的伤害很快就在生命中消失了涟漪。



   
事过很久,时至今日,回想初中的班主任语文老师的刻薄狭隘带给她的“伤害”,令她可以跳出来审视老师,大抵也是那个年代的身份认同的困惑和被伤害者吧


后记:大学毕业后,听说妮子得了精分症;当她得了全市高中毕业会考第一名作文比赛第一名时,初中女老师又是怎么想的?她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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