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与哈梅内伊决裂的波斯美女们

行政区 2022-04-01

1月8日早上,原计划从德黑兰飞往乌克兰基辅的752航班最终没有到达目的地,起飞3分42秒便消失在雷达信号中,机上176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数罹难。这架经基辅转机前往多伦多的航班上,包括83名伊朗公民,还有57名伊朗裔的加拿大公民。

曾主演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推销员》的伊朗影后塔拉内·阿里多斯蒂,在伊朗宣称误击乌克兰客机后,通过自己拥有600万粉丝的Instagram上传一张全黑照片。


阿里多斯蒂写道,“我们不是人民,我们是人质,数以百万人均是人质”。她还将自己的个人资料照片换成黑色。作为一名演员,她思想的深刻远超许多砖家思想家,她的思想比她的容貌更加美丽,一言道出这个政权绑架伊朗民众的实质。

三名伊朗国家电视台的主持人相继辞职,以抗议此前该电视台对坠机事件的虚假报道。其中一位主持人还发文致歉:“在电视台说了13年的谎,请大家原谅”。另一位主持人表示,将“永远不要回到电视中”。

不少伊朗报刊也在各自的头版头条写上“羞愧”、“令人难以置信”。总部在德黑兰的伊朗记者协会发表声明称,伊朗正目睹的是“公共信任的葬礼”,伊朗官方媒体的信誉遭遇重创,协会呼吁记者带着怀疑的眼光进行独立新闻调查。

伊朗知名导演基米亚宣布不再参加即将举行的国际电影节,并称他将与人民站在一边。歌手阿萨也取消了一场演唱会,以示声援。伊朗国家排球队队长赛义德在社交媒体发文痛斥政府。

伊朗娱乐新闻界担当起来思想界与知识分子的责任。在这一点上,那些掌握深刻教理的宗教学家和思想家都黯然无声,当然,他们也在以行动宣判自己与这个社会的脱节,并逐渐淡出历史。

特朗普曾对美国的福音派说:如果你们仅仅停留在福音的象牙塔里,“神必将移去你们的灯台,像欧洲教会那样。”伊朗那些对邪恶政权为非作歹默然无声的神学家和宗教学者们,何尝不是如此呢?



与这些人相比,伊朗女性运动员与这个压制人性,固守宗教传统的政教合一政权的决裂,已经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伊朗军方承认误击的后一天,伊朗籍女子跆拳道运动员基米娅-阿里扎德在社交媒体上发出长文,宣布自己将永久离开伊朗,并斥责伊朗官方的虚伪和各种歧视行为:“我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只是用来宣传的工具人。”

阿里扎德曾经是伊朗政权的忠实粉丝和吹鼓手,2016年里约奥运会女子跆拳道57kg级别铜牌得主,同时也是伊朗唯一获得奥运奖牌的女运动员,她在这篇长文向外界描述了自己的生活:“他们让我穿什么就穿什么,并且按照他们要求去做任何事,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他们安排好的。”

她说自己是“伊朗数百万被压迫女性的一员”,因为不管自己取得怎样的成就、政府如何在宣传报道中赞扬她的事迹,那些官员在私底下还是会认为“女人伸腿是不道德的”。因此,她不想继续活在充满虚伪、谎言和不公正的社会之中,唯一期望的就是跆拳道、安全、开心、健康的生活。

三年前,这位传奇女性还曾为自己“伊朗女性”的身份感到自豪。她出生于一个伊朗阿塞拜疆族(伊朗国内最高级什叶派教士大多来自阿塞拜疆族,现最高领袖哈梅内伊和前国家阿里代伊都是阿塞拜疆族)家庭,7岁就跟随教练练习跆拳道,并在2014年南京青年动运会上夺得了63公斤级别的冠军,一年后她又在世界锦标赛中夺得铜牌,开始在跆拳道圈崭露头角。在成为伊朗首位夺得奥运会奖牌的女运动员后,阿里扎德的声望到达顶峰,伊朗总统鲁哈尼亲自给她送去祝贺。

 “身为伊朗女性,我感到非常骄傲,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首枚奥运奖牌,希望下届奥运会我能用一块金牌刷新历史,为其他伊朗女性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阿里扎德在赛后说道,在披着国旗绕场时,她头上裹着的布巾非常显眼,“我现在非常兴奋,我想要感谢我的父母和教练,他们在背后给了我很多支持。”

这位“来自阿尔伯兹的好姑娘”成为整个伊朗的骄傲,政府称赞她“象征着伊斯兰的贵族和智慧”,所有伊朗女性都为她取得的成就而发自内心的开心。在奥运会结束后的表彰大会上,由于她历史性的贡献,还额外获得了政府奖励的3000美元(按照伊朗规定,铜牌获得者的奖金是5000美元,阿里扎德的奖金则是8000美元)。

当然,政府的奖金不是白白拿的,那是收买她为这个政权涂脂抹粉的代价,她需要不停的在公共场合为政府背书站台。辛苦拿到的奥运奖牌被伊朗政府捐赠给了一位18岁的匿名烈士,后者在一次避难过程中丧生于伊朗跆拳道协会后面的庭院,这意味着她的荣誉被随便剥夺。

除了直接从阿里扎德手上“拿”东西,官方还利用她的影响力去推行其他项目。伊朗劳工和社会福利部长拉比伊强行让她成为伊朗福利大使,因为她的成功表明了伊朗女性在这个国家过得很幸福。

“伊朗需要人们在不同领域都有所成就”,在谈到阿里扎德在奥运会的表现时,该部长说,“阿里扎德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希望,有这样一个青年女性,这个国家的未来一定会非常光明。”

拉比伊反复强调阿里扎德为伊朗带来的荣耀,并且把她视为伊朗女性幸福的榜样:“她也戴着头巾,但凭借个人的能力闻名世界,证明了个人价值,我希望她能被任命为我国的福利大使。”

伊朗的反复宣传赢得了那些左派西方媒体的响应。在2019年,她还入选BBC“最具影响力、最具启发力”的100位女性榜单,颁奖词写道:“阿里扎德鼓励伊朗女孩和妇女去拓宽个人自由的边界,她希望能鼓舞下一代伊朗女性参与到这场运动中。”          
                 
早在去年3月,阿里扎德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段暗含深意的话:“他们说世界属于那些早起的人,这是一个谎言。世界属于那些为自己的觉醒感到高兴的人。”

美国官方媒体在社交平台谈到了阿里扎德逃离伊朗一事,称阿里扎德说伊朗官员采取了性别歧视和虐待行为。关于阿里扎德具体是如何被压迫的,并没有更多的细节流出。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摩根·奥尔塔格斯公开为阿里扎德“拒绝政权对女性的压迫”叫好:“伊朗将继续失去更多优秀的女性,除非它学会赋予她们权利并支持她们。”

2020年的前两周,已经有三名来自伊朗的女性运动员出走不义且邪恶的母国,阿里扎德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自1979年伊斯兰革命以来,伊朗成为政教合一的伊斯兰国家。根据《古兰经》的启示,女性应当用外衣蒙着自己的身体,这样最容易使人认识她们,不受侵犯。2006年伊朗议会通过《着装法》,规定伊朗9岁以上的女性都必须戴头巾、穿长衣。如果违反了《着装法》,将会遭到宗教警察拘捕。

对于这种野蛮的法律,伊朗运动员却屡次以行动对其挑衅并因此与该政权决裂。

在今年上海国际象棋锦标赛期间,作为裁判的巴亚特没戴头巾的照片被广泛流传,随即遭到伊朗媒体和网民的批评和攻击,巴亚特清楚自己会遭到该政权的报复,她选择寻求其他国家的保护:“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因为我会想念我的家人,但现在,我可以做我自己了。”




1月2号,因在比赛中摘掉头巾而“叛逃”伊朗的还有国际象棋大师Mitra Hejazipour,在被告知被驱逐出伊朗国家队后,她没有向这个邪恶政权低头道歉,表示将以个人名义继续参加比赛,并在法国定居。


2017年2月,美女棋手Dorsa Derakhshani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被国家队开除,她15岁的弟弟也因此受到牵连,同年7月,Dorsa宣布自己将代表美国比赛。这些因拒绝戴头巾参加比赛的女运动员都有一个同样的罪名:危害国家利益。




大量高端人才外流是因为这个保守落后政权逐渐失去人心,精英运动员和娱乐界的不合作,向这个暴政发出冷嘲和不合作的讯号,他们以实际行动揭开了这个充满谎言和欺骗国家的真实面目。连伊朗的国会议员阿卜杜拉赫曼-侯赛尼扎德都谴责伊朗官员“无能”,无法阻止伊朗“人才资源流失”。

如果可以选择,这些精英人才或许都不愿意出走祖国,阿里扎德在长文中表示,自己做出离开的决定比赢得奥运冠军还要难,并在最后强调:“无论我在哪儿,我都是伊朗的女儿。”


其实,他们不是叛逃伊朗,他们的祖国一直都在那里,他们只是在与这个绑架祖国的邪恶政权决裂。他们的每一次决裂,都在撬动这个凝固政权的基石。总有一天,因为他们的觉醒,引导更多伊朗人的觉醒,让这个国家重新回到伊朗民众的手中,就像是四十年前那样。如果那一天到来,也希望他们以高度的智慧来分辨野心家的谎言,否则他们得到的,同样会得而复失。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