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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沙溪的日子

大理鹿先生 LLL的写作空间
2024-08-23

当我在巷陌青旅和山东大哥聊天的时候,我接到了船长的微信,他说,在广场上。好家伙,看来大理古城这两地地震太严重,露营2天后,终于还是把他们震过来了沙溪。


补充一下与山东大哥认识的经历。一日傍晚,我照例去溜达,忽然看见巷陌开门了,于是走进去,看着。刚好看见一个大汉在浇花,聊了几句才发现不是老板,而是住客。老板因为回家办事,歇业有个十来天了,他因为去年住过,打电话给老板,才给他密码住进来,顺便帮老板浇浇花木。

和船长一起来的还有阿奇,小鹿,海宝(见去年文章:八月奇幻之旅),还有敏华。我在刚来到广场,见到了船长一行人,没聊几句,被一群清华的学生围着填了一份关于沙溪的调查问卷,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一行人先去,我被留下来做问卷了。关于问卷也挺有意思的,除了太长,没有其他缺点。当我问起这个问卷的结果,与你们最初预想的结果,有什么差别的时候,小姐姐回复到,“那些外来移居双廊的人,过得不幸福,而住在喜洲的人,却很满意,她们一开始以为,都会很满意。”

上次还是在丽江,没想到这么快就在沙溪相遇了,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天晚上,我们又遇到沙溪卓别林,他正坐在古戏台旁边一动不动地坐着,我们围过去跟他聊天。他是本地人,在距离沙溪古镇1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外,开了一家客栈,没事的时候,就过来这边表演行为艺术。他能坚持分钟不眨眼,6分钟就会流眼泪了,还有保持30分钟不动,他觉得一切都很有意义。当然,有一些游客还是会指指点点,以为他是政府请来的,还有各种不解的语气,他后面也懒得回应了,就当没听见。

这几天,因缘际会,又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敏华,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的人类学研究员,当代馋(禅)师,能做到吃饭时吃饭,睡觉时睡觉,本质上也是被人类学耽误的流浪汉。晚上的时候,敏华正跟黄印武老师讨论,她现在陷入虚无主义,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干和不干一个样,也准备去大西北去新疆。黄印武老师鼓励她,还是要做事,在做事中寻找意义。

黄印武老师,修复重建沙溪的总设计师,可在一席上黄印武老师的演讲。那天晚上,我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没想到真的是他。那天晚上,黄印武老师提及他长时间呆在沙溪的原因,“我很喜欢这里的气候。以前,我没那么忙的时候,喜欢搬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云”。当时我就有点想笑,这不是我来大理来沙溪的原因吗,我太爱看沙溪的云了。

还有住在沙溪唯一的一个外国人黄龙(据说,其他外国人可能住在沙溪古镇更远的村子里),我之前也无意间看到过黄龙的采访,禅修境界相当高啊,中文也说得很流利。晚上的时候,发现他正拿着手机,对着天空,寻找各个星座。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大家相约请黄龙教大家养生气功,为了照顾英文不太好的同学,黄老师决定用英文教大家。我练到半路的时候,忽然感觉肚子不舒服,只得飞奔而走。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了,错过了难得课程,都怪早晨阿婆卖的包子。

晚上的时候,小白老师又给我们带来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即兴音乐。小白老师的院子很不错,改造过的沙溪土房子,据说上一任房东花了10多万改造,所以目前月租3000,这个租金在整个沙溪,已经不便宜了,不过相对改造的费用,也是可以的。

我们一行6人,上了二楼。小白老师拿出他的全部家当,各种各样的乐器,吉他,尤克里里,钢琴,手风琴,还有一个很长的管子,里面装着很多沙子或者植物的种子,还有一篮子乐器,反正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对于我这个没有音乐细胞的人而已,无意间加入这个局,心理还是有些忐忑,没想到小白老师还是很快打消了我这种想法。

每个人拿一个乐器,按照顺序,第一个人使手上的乐器发出稳定而重复的旋律后,下一个人重复同样的动作,第一个人不要停。接着第三个人……一直都所有人同时演奏。我们每个人都试了几个乐器,在昏暗的灯光下,在狭小的房间里,6种乐器共振,一齐打开这个美好的夜晚。

石宝山是沙溪附近一个小众景点,敏华想去,我也一直想去看看,趁着他们有安排,我也顺道一起去了石宝山。

上午,敏华一行人先到了石宝山的一个农庄,我们和船长才在沙溪,刚准备出发,看来有娃的行程,还是要慢一点。路过一个水果摊,我下去买了点水果,橘子、李子、香蕉、毛桃、油桃,吃着水果一路向石宝山出发。我坐在副驾驶,船长戴着手套开着车,就像去年八月彩虹聚会一样。船长照例问了我很多问题,只是看着开车的船长,他的精力不如去年了,五一在长白山露营被冻感冒最近才好,带娃消耗了很多船长和小鹿的精力。

到了农庄,已经下午1点半了,我们都饿了,老板不在,我们只好自助下厨,打好招呼后,船长掌厨,我打下手,很快4个素菜就好了。敏华、陈琳、阿巓、小狼他们已经吃完了。

吃完午饭,出发上山,去村子后面的山上,寻找有水的草甸露营点。两辆车停在山脚下,那些中老年人拿出垫子,坐在山脚下看书睡觉嗑瓜子,我们年轻的队伍,我、陈琳、柴小狼、敏华4人去寻找合适的露营点,吭哧吭哧上山去了。

走了20来分钟,到了一片水源地,里面长了很多蕨菜,陈琳看着好兴奋,带着我们几个,采了好多鲜嫩的蕨菜。敏华后来赶上,决定再进山,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露营点。

现在是云南的旱季,路上好多尘土,我们走着走着,就变成了灰人了。我们大概下午3:20从摘蕨菜的地方出发,他们有经验的徒步选手说,4点钟,无论是否找到水源地露营点,我们都得返程。

我们终于还是在4点之前找到了草甸,还有一群正在吃草的黑山羊。山清水秀,我们正好闭目养神,听听虫鸣鸟叫,溪水潺潺。

下山比上山轻松多了,没过多久,我们就到山下了。敏华同学还捡了很多垃圾瓶子回来,说是尽一份力。

到了山脚下,阿奇正半躺着看书,旁边还有手风琴,小鹿正在带娃。我最终还是随车回到了沙溪,没有跟他们一起露营,只因我没有睡袋和帐篷。

第二天他们发来湖边露营的照片,我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不说了,马上去淘宝看帐篷和睡袋了。



虽然看着上面我写得挺热闹的,但大部分在沙溪的时光,还是非常安静,一个人静静地独处,这也是我来沙溪的原因。这里的白天紫外线太强,太晒了,早晨如果晚点起来,就不太适合出门了,一般白天我会宅在客栈,看书,上网,假装“办公”,看着远山和天边的云,看着院子后面破败废弃的园子,思考一下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人生,偶尔会焦虑,偶尔会忧愁,大部分都是平淡无奇,莫得感情。傍晚的时候,我通常会穿过东寨门,走过玉津桥,沿着黑惠江随意走走。溪水潺潺,由于还未到雨季,江里有些没有的地方长了很多青草,村民的马也就在江边吃草了。江里还有很多鸭子,就属它们最热闹了。傍晚的云是最好看的,彩云之南,这个名号是响当当的,如果你来了云南,一定不会对这边的云感到失望。顺着夕阳的光线,总能发现那些或明或暗的画面,你会忍住不用手机拍下那一刻的美好。每次傍晚出来遛弯,总能发现点不一样的东西,一匹白马,一群鸭子,河边露营的情侣,开房车从兰州去西藏的夫妇,在村口抽烟喝酒聊天的村民,正在插秧的农民,多次来沙溪的游客,房东放学的孙女,小白的狗,正在拍下的剧组,古镇的灯光……

这样的日子很慢很慢,我想起的并不是那些世外修行的隐士,而是近期上映的《爱,死亡,机器人》第二季第八集中的场景。自己就像那个痴迷于观察溺水的巨人的科学家,每天都观察这个镇子上发生的一切,只是观察,不会过度介入参与。也曾碰到过一些厉害的人,他们走着与一般意义上的成功,有着不一样的人生轨迹,大部分都没有正经上班。可他们无论年纪多少,都走过很多路,遇到过很多困扰,甚至长时间抑郁走不出来,用主流价值观说,就是漂泊流浪的边缘人,但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对目前生命状态的满意,都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这里岁月静好,但我也知道其实外面暗流涌动。吃一顿有一顿的欢喜,过一天是一天的美好。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也将离开这个世外桃源。离开、出发、相遇对于而且,变得太过容易的事情了,也许,我们在其他地方又会重逢。我并不是在寻找什么,沙溪是我去年来过一次后的念想,如今,如愿以偿,我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时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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