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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回忆】劈 柴 火

2016-09-23 作者:徐林平 知青情缘


  在水利二团干了多年的司务员,劈柴火成了日常工作中必不可少的活儿之一。


  水利二团20个伙食单位,凡当过司务长、司务员、炊事员的,对劈柴火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说说劈柴火这事:


  团部机关高峰时有近百人就餐,三大组(政工、后勤、工程)以外,还有卫生所、警卫班(含被管制人员)、机务班、小分队、各类勤杂人员,加上时不时的有营级干部开会、连级干部开会、尤其是团领导的客人、上级各领导部门来人,常常不在开饭时间内来吃饭,且伙食标准还各不相同,既苦了几位通讯员,也苦了我们的炊事员。诸等事宜相加,团部炊事班的工作量是很大的。


   工作量很大意味着柴火的消耗量也很大。


   随着日子的推移,大家捡来的柴火,其质量也在逐步下降。


  不管柴火质量好与差,煮饭炒菜烧开水全靠它。柴火堆在伙房外,劈柴火可就是我们的事了。几位炊事员有伙房的活要干,我和司务长就承担了较多的劈柴火的活。


   柴火,以树为主,稍细的用斧子砍断即可,粗大的得先用断锯将其锯断后再劈。说实话,好劈的柴火不多,大多是难啃的硬骨头。


  劈柴火前,先要看树的纹路,看准了纹路才能决定如何下斧。


   好劈的柴火,连树纹都不用看,一个人即可,一斧头下去一呱两响,呱啦松脆,立即一分为二。


   稍次点的柴火,观察树纹后,两人对站对劈,一人首先下斧,首斧讲究试纹路,不宜使大力,下斧后,裂缝显现,不管此裂缝大或小,哪怕只有 49 30119 49 14939 0 0 1804 0 0:00:16 0:00:08 0:00:08 2941 49 30119 49 14939 0 0 1506 0 0:00:19 0:00:09 0:00:10 3046发丝一般的裂缝,对面那人的第二斧必定会在这裂缝中砍入,于是裂缝扩大使第一把斧头松动,退出第一把斧头,再在裂缝中砍入,退出第二把斧头,如此交替,反复数斧,柴火自然而开。


   首斧不使大力,为的是第二斧扩大裂缝后,首斧能自然松动退出,可节省体力,若首斧大力砍入,很可能砍的过深,而且是试纹路,未必砍的位置正确,若斧头紧紧咬住柴火,第二斧扩大裂缝后,斧头不能自然松动退出还得花力气去拔出斧头。


   首斧还要离断截面近为好,离断截面近,至少一面的阻力已经减少,容易产生裂纹。


   最后一斧要使劲劈,这一斧很可能使柴火彻底分开,若不能确定时机,不能判断这是否为最后一斧,就做不到恰到好处,明明是一斧能解决问题的,很可能需要再多劈一斧或两斧。我的左手腕就是在劈柴火的这种情况下扭伤的,最后一斧下去,感觉力气上稍嫌不够,在这一斧力道将尽时顺带扭了一下手腕,却不料喀嚓一声,把手腕给扭伤了,留下了后遗症自今未好。


   最难缠的柴火,枝桠横生,布满树结树疤,这样的柴火,无纹路可言,即使有纹路,也是不规则的,斜向的、纵向的、横向的、也有是环绕的、甚至有些树的纹路它顺着树结树疤枝桠生长时,改变了原先的纹路,变成了莫名的、或犬牙交错的、甚或先纵后斜再横最后环绕,碰到此类柴火是最棘手的,一般就扔在一边不用。


   时间久了,累积多了,总得要处理。


   对于这类柴火,一般无法取巧,只能实干。开头的几斧可能纹丝不动,数斧下去,刚露一丝缝隙,就要用钢锲对付了,先用大锤往里砸,一个钢锲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甚至再多,以期砸得裂纹扩大。最艰苦的是手头的钢锲全砸进去了,柴火就是不裂开。这时必须用斧头加工了,这个加工过程特别艰难,大多数需要用斧头砍断的这些树的筋筋脉脉都是紧贴在钢锲边上,处理这些筋筋脉脉要眼准手准,恰到好处,稍有不慎,斧头就会砍在钢锲上。


   所以,如是高手对劈,基本上每一斧用力、下斧位置都有讲究,最佳状态是每一斧都能使前一把斧自然松脱。


   当时团部小分队有个沈伟民,他可是常常来伙房帮助劈柴火的,可惜我至今未能与他取得联系。


   由于在水利二团的锻炼,后来我调到勐满公社工作时,这一手劈柴火的手艺(我将其爱称为手艺)还真给我露了脸。


    我去勐满公社报到时,公社派了一辆铁牛55型大型拖拉机,从勐腊县城把我连人带行李拉到勐满,正好公社机关在备一年一度的柴火,公社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民兵连长等全体干部都在,拖拉机从外面把柴火一车一车的拉进来,场地上堆满了柴火,我瞄了一下,乐了,柴火是清一色的麻栗树,这是我认为最理想的一种柴火,火力旺、经烧、柴火也好劈。当即我就自告奋勇,我来试试。


    那些当地的地方干部那时是第一次和上海知青干部接触,不知道我是嘴巴功夫好还是只做表面文章,从哼哼唧唧的言语中、不太自然的表情上,我感觉到了一丝不信任。


   于是,我把组织部的介绍信交给书记后,行李都没打开,外套一脱,只穿一件汗背心,就加入了新单位的首次亮相。


    我和党委书记搭档对劈,下斧该轻就轻、该重就重,盯斧该远就远、该近就近。一切都掌握的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党委书记也是劈柴火的行家里手,他简直想不到上海知青还有这能耐,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不由得对我赞赏有加。


   第二天第三天,其他几位公社干部都分别和我搭档对劈。不信任的感觉消除了。攀谈中好感也产生了,表扬的、佩服的话听得我喜滋滋的,我呢,嘴上谦虚着,心里可乐了。虽然体力消耗也挺大的,但我感觉特爽。


   这柴火连劈三天。


   这三天,劈得斧影翻飞、风生水起;这三天劈得吼声震天、酣畅淋漓;这三天,展示了上海知青的风范,奠定了今后工作的基础。


   其实他们不知道劈柴火是我的强项。说实话,比起他们来我还更胜一筹。


   别看劈柴火是一个粗活重活,这里有一个使巧力还是使蛮力的技巧。


   虽然劈柴火是一个粗活重活,却含有人类应付粗活重活的智慧。


  知青在版纳也有劈柴火的好手。


   我感谢在水利二团的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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