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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唏嘘的故事

2017-05-04 作者:张耀忠 知青情缘


  春节过后,我静心阅读了由政协普洱市委员会文史委员会编制的第十六专辑普洱记忆这本书,全书收集了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五十三位当年在思茅地区,水利建设兵团,国营农场插队落户的知青,回忆十年的艰辛生活经历。一气通读后使我热血沸腾,欲罢不能。在那火红激进的年代,上演了一幕幕的酸苦甜辣,艰辛无奈,孤独无依,不可思议的人间闹剧,至今还铭刻在我们曾今浴火重生的知青心中。虽然知青运动已过去半个世纪,但是青春年代的往事,始终牵动着已退休老知青的每一根神经,苦难的生活经历,使得每个知青心中都有着沉重的故事。


  读罢普洱记忆此书,我发觉当年的知青对红烧肉极其敏感,有着共性,一提起吃肉类似话题,男女知青们立即会条件反射垂涎欲滴,眼睛发绿。我前几年在草根的往昔中,也描写过知青渴盼吃红烧肉的小文故事,曼昔农场也有多位战友入木三分得阐述过红烧肉的魅力,尤其平平老师在曼昔情中有一篇经典的红烧 49 30455 49 14939 0 0 4602 0 0:00:06 0:00:03 0:00:03 4602文章,他淋漓尽致得描写了红烧肉的魅力和美味,道出了为吃红烧肉的恩怨与情仇,赋予了红烧肉的故事与传说,引起曼昔战友的共鸣,红烧肉确实魅力无穷。今天我再次老调重弹,借题发挥,再提一则我在曼昔经历的匪夷所思的故事。


  那是我们知青在曼昔坝的第六个年头,也就是第三次探亲假开始,二十四天假期去也匆匆,回也匆匆,耗尽了两年的积蓄,刮尽了家里仅有的一点副食品,咸肉,香肠,咸鱼,肉松,麦乳精,菜油外加大白兔奶糖,大包小包席卷而空。父母兄弟姐妹唯有勒紧裤腰带,再省两年,让远在边疆的插兄插妹再来“扫荡”。那年我同宿舍的好友周鞍钢,兴匆匆从松江探亲归队,让我沾了不少光,小康了一阵子,饱了口福,上了油水。然而半月过去,带来的食物所剩无几,翻开茶叶箱查看,只剩下一块五六斤左右他娘腌制的咸蹄膀,我与鞍钢面面相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下次探亲还遥遥无期,所以这块咸肉要保存下来,苦度接下来的雨季天,弥补无肉之苦恼。说来真凑巧,这块咸肉他妈腌得不咸,有点反潮出血水了,这可把我俩急死了,怎么办?赶紧处理吃掉有点不舍,不吃吧怕坏了臭了多可惜。后经老职工指点,把咸肉拿到外面,挂在廊柱上晒太阳,把它晒得干燥一点,可保存的时间长一点,就这样我俩上午出工把它挂出去,傍晚收工收进来,周而复始十来天,心爱的咸肉晒得红彤彤,非常诱人吊胃口,狠不得切一片放进嘴里过把瘾。想归想,我们俩还是忍住了馋虫,把咸肉用油纸包扎好,放进了茶叶箱锁好,暂时不去牵挂惦念咸肉之事,安心上山中耕,除草,施肥,打药水,采茶叶。天天还是吃着那厌恶的“老三样”—苦菜,卷心菜,牛皮茄子。


  那时,每天干着重体力劳动,浑身乏力,饥肠辘辘,眼睛发花,青春发育期的知青们,多么需要高脂肪来滋润干枯的肠胃。知青对诱人的红烧肉情有独钟,多么渴望每天能吃肉!我和鞍钢兄弟参加茶山大会战,为了争取获得劳模称号,我们每天拼命干,体力消耗之大不言而喻,身体竟有了虚脱之感。为了补充体能,我俩不约而同想起了那块咸肉,掐指算来有一个月多没去触摸光顾它了,不知咸肉可安好。明天是礼拜天,我俩决定切点咸肉,烧道佛手瓜炒咸肉片,改善缓解下缺油水的窘境。不是夸张得说,那天晚上鞍钢和我都彻夜未眠,亢奋等待着东方破晓,急不可耐得想吃咸肉了。然而好事多磨,天有不测风云,一则离奇古怪,难以置信,啼笑皆非的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至今我们还有点心有余悸和恐惧。那天我俩吃完早中饭,鞍钢手拿钥匙开锁,揭开茶叶箱盖子,顷刻之间,我俩眼前遮天盖日一抹黑,定睛一看,只见从茶叶箱中飞涌出数以千计的绿头苍蝇,满宿舍嗡嗡乱飞,四处碰壁,乱作一团,我俩被如此惨况给吓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懂这如此多的绿头苍蝇从何而来?而且还从茶叶箱里发出阵阵腥臭味,捂鼻上前查看真是触目惊心,原先一块五六斤的咸腿肉,竟然被绿头苍蝇叮吸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再也无法食用。此时,鞍钢与我一度傻呆呆得看着绿头苍蝇满屋子飞舞,搞得房间里乌烟瘴气,我俩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回过神来后,我俩先是打开窗户赶走苍蝇,然后从茶箱里拎起那块烂成渣的咸腿肉,望着惨不忍睹的咸肉,我俩就这样失去了原本的吃肉机会,真是哭笑不得又觉得可惜。


   痛定思痛,究其原因,这苍蝇到底是怎么孕育出来的呢?我俩瘫倒在床板上,仰头思索着来龙去脉,恶心的绿头苍蝇怎么会聚集在茶叶箱里呢?真有点魔幻般的感觉。那晚夜深人静时,我俩同时惊呼答案找到了,由于前段日子咸肉反潮,挂在走廊柱子上晒了十几个太阳,伙食房下水道那条臭水沟中的绿头苍蝇闻到咸肉香,暗搓搓得品尝了咸肉的美味,并埋下了虫卵这个祸根,而咸肉又放在茶叶箱里有一月有余,这期间虫卵孕育成苍蝇,就这样把一块好端端的咸肉糟蹋得面目全非,不能食用。那年的雨季天,我俩望肉兴叹,无肉可吃!


  此则故事,真实经历,并无虚构,是特殊年代的奇观。

                                                2017年3月5日


作者系赴云南思茅五七农场直属连上海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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