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重温——缅怀九三前辈周尧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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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来到宁波周尧昆虫博物馆。

周尧先生（大屏幕：1912年6月8日—2008年12月15日），是我们鄞州上周村人，是中国著名的昆虫分类学家。是九三学社中央参议委员会委员，是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教授、昆虫博物馆馆长。

周尧先生毕其一生完成了《中国盾蚧志》、《中国昆虫学史》、《中国蝶类志》三大巨著，被世界誉为“不朽著作”，被国内外誉为“蝶神”。

这是九三学社宁波市委会正在排练的话剧《蝶神·周尧》中讲解员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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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虫不杀，杀小虫何用！”，西尔维斯特利先生，我今天来是向您告别的，我要回国，哪怕马革裹尸也要把日本侵略者赶出去。

这是剧中周尧扮演者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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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带你进入神奇的蝴蝶世界。你会认识小灰蝶、虎斑蝶、玉带凤蝶和柑橘凤蝶，你会知道神奇的雌雄同体阴阳蝶和拟态如同秋叶的枯叶蝶，如果你有幸见到国王闪蝶和光明女神闪蝶那瑰丽的光彩，你一定会为之迷醉。

这是演员见面会上一位九三学社年轻人热情洋溢的发言。

3月25日下午，我在三个多小时的九三学社宁波市委会筹备的话剧《蝶神·周尧》的演员见面会上一次次为每个真诚、热情的心灵衷心感动，也想起我在西北农业大学（我们都叫它“西农”）度过的童年，想起外公外婆，也想起了周尧老先生蹲在地上用粉笔教我写字的一幕幕。

我的外公外婆就是西农人，外婆常说，我是喝着西农杂交山羊的羊奶长大的，所以才很少生病。这是真的，三年疫情我从未阳过。70年代初，西农条件还很差，几乎所有教职员工都住在一溜排开的巨大的平房群。每排平房前面都种着高大美丽的枫树、柿子树、洋槐树和各种蔬菜、藤山药和葡萄，有些地方还搭着棚子养着羊、兔子、鸡和小牛。

那时我还小，不知道这些动、植物是不是教授们的教具，但它们绝对是我们的玩具。一群孩子们每天都围着这些动、植物忙的团团转，玩他们的叶子，吃他们的果子、趴在羊身上吮奶、给鸡抓一种叫吊死鬼的虫子，还要游泳、看露天电影、喝老瓷瓶子酸奶、拿着一张纸质的图书卡去图书馆看小人书等等、等等，事情真是太多了，我那时的生活绝对比现在充实和忙碌。另外还有一项很神圣的工作就是学写字，每天上午外公都会让我在平房前面回廊的砖地上学写字，每个走过的教授都是免费老师，他们总是会忍不住要给这样一个可爱、好学的小姑娘指点一下。

周尧老先生就住在外公家隔一间房子的隔壁，经常会在去上课前，蹲下来给我写几个字做样本，或者在下课后蹲下来看我写并指点表扬。那时他还很年轻，个子小小的，声音轻轻的。我不知道他是现在名扬海内外的周尧，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宁波，不知道他研究蝴蝶，而且那时我最看重的动物是山羊，羊奶我作为主食喝到被父母抓回西安上学那一年才断掉。他也不知道三十年后我会从大西北来到他的家乡当老师、当律师，不知道我会参观他的故居，并且也加入了他加入的九三学社。我还想告诉他，我的小女儿也立志学习农业，还非常痴迷于各种鸟类。

人生就像一条大河，不断流淌，不断汇合。我们采取倒叙方式，从昆虫博物馆讲解开始，逐步展开，重点讲述周尧先生的青年的从军报国和中年的学术贡献。导演把大屏幕上的剧本台词放到最大，一段段认真讲解着。

我读着剧本，一幕幕画卷徐徐展开。我仿佛看到周尧老先生小时候在老宅前嬉闹、读书的样子；看到他在西尔维斯特利教授家中面色凝重的决定投笔从戎，回国参战；看到他在新中国建立后从南方辗转来到大西北，瘦小的身体更加单薄；看到他为控制小麦吸浆虫病害在麦田中挥汗如雨；看到他60多岁的时候，还到云南西双版纳采集昆虫，历时116天，行程8000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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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当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可以无愧地告诉我敬仰的马克思、列宁，我没有哪一天浪费过自己的时间，我没有哪一刻忘记过自己的祖国。”

剧终时，画外音渐渐隐去，蝴蝶组成的周尧照片越来越清晰，不断放大逐渐变成“蝶神·周尧”。导演激动地讲解着最后场景。我的双眼湿润，心中是一片澄明。

“欢迎大家来到周尧昆虫博物馆。”我轻轻地说出第一句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