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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édéric Lordon | 赤裸生命与金钱

cjz10 阵地LeFront 2022-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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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 Peabody
Capitalism, 2016
Acrylic on canvas
30 × 40 in
76.2 × 101.6 cm




选译自


文/ 弗雷德里克·洛尔东

译/ Nowhereman





无论人们给欲望分什么等级,资本主义都的确是从货币开始的。或者不如说是从赤裸生命开始的。生命需要得到再生产。但是,在一种分散于分工劳动的经济中,物质再生产是通过金钱而可能的。资本主义并不是用各种碎片发明出这一中介的:劳动分工和作为其相关物的货币交换已经缓慢发展了数世纪。资本主义继承了形成于这个漫长时期中的市场分级,但它只能通过关闭个体或集体(小范围的)自主生产的最后可能性,并把物质他律发展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而真正诞生。对劳动的依赖性——这依赖性同商业分工结合在一起——是资本主义之可能性的条件。马克思和波兰尼在众人中指出了无产阶级化的条件是如何形成的,尤其是通过对普通人的禁锢,在组织了对人的最完整的褫夺之后,无产阶级化只留下了这样一种可能:出卖没有质的劳动力。
 

Michael Wolf

Transparent City #01, 2007
C-print
48 × 60 in
121.9 × 152.4 cm


想起一些十分琐碎的证据并不困难,然而,人们还是应该看看当代的生产制造,它以如下事物为基础:“劳动的丰富”、“参与式管理”、“任务的自主化”。其他的“自我实现”规划则最终让人忘记了薪资关系的首要真理,即它首先是一种依赖关系,是行动者(les agents)之间的关系,在这种关系里,一方占有了另一方的物质再生产的条件,这就是一切通过上述事物建立起来的东西的不可否认的基础。薪资关系只有在把货币媒介变成强制性的过渡点(物质再生产的基础欲望的独一无二的过渡点)的时候才是可能的。一如许多工薪族不断证明的那样,所有连续的“计划”(劳动的更加精细的利润计划)——资本主义薪资关系曾会为了丰富自己的装饰而提出这些计划(更进一步说就是社会化、“充分发展”等)——都会立刻崩溃,只留下物质依赖的不可毁灭的背景,这是对再次赤裸的生命发出的威胁的天然基础。
 

2019,shanghai,陆家嘴



如果货币媒介是强制性的过渡点的话,那么供应商对货币的依赖就会一下子被置入物质再生产的策略之中,并作为后者最基础的条件。但是,在一种资本主义的经济中,只有两种货币供应方:雇主和金融家。对于工薪族而言,给钱的是雇主(最终会是银行,但附带而言,这还基于对依靠预付工资而进行偿还的能力的信任)发展至最终,物质他律(即让自己成为服务于物质再生产的劳动力)和商业劳动分工的必然性都使强制性货币成为了可能,并把货币变成了核心欲望的对象,这种对象决定了其他一切事物。“货币变成了一切财富的凝结”,斯宾诺莎在其罕见的一段文字里这样写道——那段文字里,斯宾诺莎提到了一种经济物——,“这就是为什么货币的形象在习惯上完全占据了庸人的精神,既然人们几乎不再能够想象任何一种不带作为原因的货币观念的愉悦”。人们不会认为,斯宾诺莎通过这些表述而走出了了平庸的命运:在写出其哲学前,斯宾诺莎不得不去磨镜片。作为位于其经济力量顶峰的联合省的公民,斯宾诺莎恰好知道,何种变动将劳动分工与物质再生产组织(以商业为基础)引入了集体的欲望的与情感的状态中:货币,作为物质策略的近乎独一无二的中介,作为“一切财富的凝结”,变成了元-欲望的对象,即是说,成了一切其他欲望的强制性过渡点。





Frédéric Lordon à la Bourse du Travail, 20 avril 2016• Crédits : DENIS MEYER / HANS LUCAS - AFP

弗雷德里克·洛尔东,生于1962年,哲学家、经济学家,现就职于Centre National De La Recherche Scientifique




译 / 介 / 系 / 列  No.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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