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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LQ】我画植物染 ——莲

ZLQ ZLQ 留群的榴裙
2024-09-05


      平时都叫荷花,一说莲,就古色古香起来了

一图读懂——莲


谁说风过无痕?那是他没来过杭州西湖,不信就来坐看接天莲叶轻摇。
谁说风本无香?那是他没到过曲院风荷,不然呼吸之间便沁透心脾。
西湖处处是荷花,曲院的最出名。学校离曲院风荷不远,午间或是空余时间,同事们常常会结伴去走一圈,沉醉5A景区的美好。有时候也会晚饭后去散个步,视觉受阻的时候,嗅觉会特别警觉起来吧——远远地,就能闻到阵阵清香,比白天显著许多。
公园里天天都有导游挥着小旗帜带着游客逛,他们最喜欢就着“曲”字笑问游客。其实这里原本是南宋的宫廷酒坊,“曲”指的是酒曲。可是,康熙皇帝南巡时大笔一挥写了个别字——“麯院”就被他超前有预见地简化成了现代的“曲院”。
酒坊早就没了,酒坊边的荷花却是年复一年,它们生长在水榭亭台边,生长在小桥流水的景致中,韵味就格外古意一些。
仲春时节可以看到花工师傅穿着水田裤,踩在寒凉的水里摸索着清塘种荷花,那时候是水面最开阔的季节;夏天那就整个是荷花的世界了,荷叶层层叠叠、挤挤挨挨;深秋之后,也是满塘不寂寞,冬季来曲院看残荷,是杭州又一道风景。

残荷,听起来有点悲凉,但曲院的不是。湖边远望,枯黄的荷叶在阳光下会变得明亮,给肃杀的季节平添温柔。

近看荷杆苍劲,间杂着七零八落的残叶,与平静的水中倒影对映成趣,简洁刚劲的线条,升升降降、曲直钩回,看起来像是抑扬顿挫的画儿,还回响着铁画银钩的铮铮古曲。

在静水的映衬下,生命尽头的残荷呈现的是极简的精致、泰然的气场,便就与伤感无关了。


荷花品种很多,根据人们的需要,培育有藕莲、籽莲和花莲各有所长,比如花莲花好看、籽莲莲子大,但它俩的藕就又细又硬,不好吃。又比如同样是花莲,个子高矮会差很多,西湖里种的,都是大长腿,不然会被水淹没。
荷叶是个大圆盘,叶脉很特别,从叶中央辐射状发出后会有1-2次叉状分枝。长长的叶柄中空,把荷叶高高举出水面,所以叫挺水植物。叶柄表面密生小刺,不小心蹭到了,分分钟划出血道道。
小时候最喜欢撩水泼到叶面上,看一粒粒水珠晶莹地滚来滚去,慢慢安静下来汇入叶心,水若太多了,叶面会载不动而微微倾斜,水珠儿便滑入水里,还带走了叶面的尘埃。出污泥而不染大约说的就是这自洁功能,不然,别的花儿定要不服了——谁家花儿不是从泥巴里长出来的呀?又哪朵花儿蓬头垢面了?
细看荷叶表面并不光滑,白粉轻覆,有点毛茸茸的;轻轻触摸更会发现荷叶表面挺糙的,尤其是靠近叶缘,摸得到突起的细密小颗粒,有点像砂纸,指尖还会留下蜡质的感觉。

荷叶不沾水是因为叶表有一层密密的小细毛,这可是纳米级的超微小细毛,雨水和灰尘对它们来说都是庞然大物,所以被它们托举着隔绝于叶表。我取了残叶一角用手指重重捻一下,再倒上水,这一部分就没了凝水成珠的本领了,估计那些纳米毛被捻得倒伏了。


荷花初长的叶浮于水面,后来大多高高挺出水面。叶子出水前都是从两侧向内卷拢的,卷成个两头尖的小棍——所以说“小荷才露尖尖角”嘛。尖尖角很厉害,能轻松突破老荷叶。


荷花的花是单朵长在花梗顶端的,也是高高挺出水面。荷花开时,中间有个小莲蓬,这个叫花托,掰开过莲蓬的都知道它质地松软如海绵。小莲蓬四周是密密的雄蕊,那雌蕊在哪里呢?看小莲蓬上有散生的蜂窝状孔洞,每一个小孔里就埋藏着一个雌蕊,以后会结出莲子来。


花谢后花托会膨大,这时才是真正的莲蓬。我们吃的新鲜莲子其实是个没成熟的小坚果,绿色的果皮等成熟后会变为黑色,极硬,埋在地层中可千年不烂,科学家们在大连的普兰店就不断地挖掘到八九百岁的古莲子,都能发芽生长直到开出花来。
我们一般等不到那个时候,果皮碧绿着的时候就剥来吃了,清脆微甜,一种充满水汽的干净滋味。剥开后里面还有一层白色的种皮,商品莲子是去掉种皮和莲心后晒干的,其实就只是两瓣肥厚的子叶。
干燥后的莲蓬壳看起来没什么用了,但对染家来说,却是天然植物染料,可以染出温柔的藕色、烟灰色或棕色。
荷花的茎就是藕,深埋在淤泥中横着生长,所以是地下茎,但肥大得不像茎。其实一段藕,就像一节竹子,只是相当于竹筒的部分很胖,相当于竹节的部位却又好像被绳子抽紧了似地细,植物学上称为缢缩。
藕里边有好多条贯穿的孔道,所以藕的横断面看起来特别玲珑,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孔。这是适应水中生活形成的气腔,这种气腔在叶柄、花梗里都有,细小而已。在细窄的节的周围环生着很多根须,节上抽出的叶和花,能一直长到水面之上。

藕断丝连是我们熟悉的现象,细密缠绵的藕丝其实是运输物质用的导管的增厚细胞壁,正常状态下是螺旋形盘曲着的,当藕被折断时,那些导管因为比较韧不容易断,于是就像弹簧一样被拉长了。随着不断的生长,导管壁也会不断加厚,所以,等藕老了,丝会更多。
 初秋的今日,曲院荷香散淡,桂香悄悄袭来。时间无可改变,有一些美好终于会过去,新的美好又一定会出现。所有的不舍,都是我们和这个世界的藕断丝连。这个世界,有我们的朋友,有我们的过去——越老,记忆的丝越多。
 

 

文末安利:

植物学里荷花也叫莲,但睡莲不叫莲。睡莲叶都是漂浮在水面上的,花也贴水盛开,椭圆形的叶片上还有个大大的V字型缺口。

佛教里莲象征着神圣与不灭,却是包括了荷花与睡莲的。寺院里佛像都以莲花为宝座,所谓“七宝莲花”实际是两种荷花和五种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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