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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散记 | 观察一棵树 | 樟树廿八周

曹爰 夏日悠长
2024-09-04

昨天是大暑,夏天最后一个节气。暑乃炎热之意,大暑是热之极致。前些日子杭城连续四十度高温天气,人工降雨后,连着几天午后有雨,暑热稍许缓解。昨天倒是没下雨,但午后散步,不时有风吹过,风中有热气,也有雨意。大暑之际,这样的风可堪人意了。


我的这棵樟树,也是两周未见了。前阵子暑热煎熬之下,樟树并无明显损伤,全树上下没见着枯焦的枝条,也未见散布的干枯的叶子,偶有几片黄叶,未必是暑热的结果--印象中一个月前就有一些黄叶。看来,这棵樟树的生境大体可以,土壤的质地和厚度可以支撑树抵抗炎热,树自身的健康程度也良好。



靠近树下小径,悬得很低的这条小枝是我时常驻足细察的对象。共有四根果梗,均生自叶腋,在空中四度折转,终于在末端鼓胀出圆圆的表面带白色斑点的果子。每根果梗的末端果子数量有一、二、三三种。


树下仰望,这棵较大枝条的许多小枝的顶端都萌发了嫩叶,小小的浅黄色,疏疏朗朗地散布在枝梢,像俏娃儿骑在父亲的肩头,可得意了。


树下一片空地,近傍的楼房的居民常在此停放电动车的缘故,草已绝迹,灰褐色的土地裸露,现出掉落在地上的果梗。我捡拾了五根,带回家中。这些都是梗与果连着一起掉落的,单独的果未见掉落,



小区花园众多的紫薇树,也终于有开花的了。数量仍很少,仅两三棵,更多的紫薇树连花苞都没有。这个时节,园中花卉也只有紫薇撑着台面了。

紫薇花苞有六杠星的纹样。六条裂纹自顶点均匀散开,一路下至花苞基部。待绽放时,花苞便沿着六条裂纹张开,从中伸出细长的卷须,顶端是折纸状的花瓣。


花园另一个不走眼的位置,一棵小小的柚树,挂出两棵青绿的柚子。


柚树是芸香科柑橘属乔木、小乔木,它的叶柄有翼,叶柄自枝的萌生方式有颇有特色,不像通常的自某一点长出,更像是一股线藏在绳子里,待萌生时先在侧位显露,陪着走一程,再在某个时刻毅然决然地独立开来。


这棵柚树,我在4月见着它开花的样子,前缘已经结下,也就不大会错过它的果。我们的观察一棵树,求的就是完整观察一棵树一年的生命历程,看着它开花,看着它结果,看着它落叶,看着它再度萌发。借着观察一棵树的机缘,我们尝试摆脱现代生活处境下时间的宰制,得以重返自然界的时间节律中。


河边步道上,远远听到机器的嗡鸣,一位园林工人在用肩背机器清扫步道上的落叶。镜头里也可以看出,落叶并不多,于行人的散步并不妨碍,完全可以交付夏日不时出现的雷阵雨前的狂风。我们的园艺劳作,有多少这样的低绩效的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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