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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目!妈妈苦苦寻子26年,患癌离世,没想到儿子竟是微信好友…

一直努力码字的 周冲的影像声色 2022-06-03

漫漫人生路,行行复行行。今日吾亦往,重走此间路。
——《致亲爱的你》



 
和警察通话完后,徐剑锋呆住了。
 
找了30年的母亲,找到了!
 
他本该欣喜。
 
但此刻,徒留错愕:怎么会是她?这是什么命运啊!
 
但这不能全怪他。
 
离开母亲时,他还那么小。
 
 
 

 
 
那是1991年。
 
不到4岁的小剑锋,跟着父母从浙江台州,来到了广州。
 
谁也没想到,这会成为一场悲剧的开端。
 
 
6月25日。
 
母亲有事忙活。
 
父亲便带着小剑锋,到广州南方大厦闲逛。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有点累,坐下歇息。
 
父亲打起了盹。
 
年幼的徐剑锋自顾自玩着。
 
危险,已然逼近。
 
两个叔叔靠近了他,“循循善诱”道:
 
“宝宝,你爸爸太累了,需要休息呢!他叫我们带你去公园玩,等我们回来,你爸爸就醒了……”
 
(来源:徐剑锋微博)
 
小剑锋不信,试着叫唤:“爸爸,爸爸你怎么睡着了?”
 
可,没有回应。
 
叔叔们步步紧逼:“嘘,孩子,别吵醒你爸爸呀!”
 
孩子的世界,终究天真单纯。
 
小剑锋照做了。
 
他学着叔叔的模样,轻声向父亲道了别:“嘘,好!爸爸再见!”
 
(来源:徐剑锋微博)
 
两个叔叔带着小剑锋,越走越远。最后,落脚在山中一间草屋。
 
小剑锋哭了:“叔叔,什么时候才带我回去找妈妈啊?”
 
他们继续编织着谎言:“乖,他们吵架了,等和好了就带你回去……”
 
可,小剑锋望穿了眼,也没等来。
 
他试过逃跑,却总被哄回。
 
偶尔,叔叔会带他去拜访“卖家”。
 
大人们围坐着。
 
让他笑。
让他跳。
还让他脱光转圈圈……
 
“他们都是坏人,不让我见妈妈!”小剑锋心里有了结论。
 
于是,趁着又一次夜黑风高——
 
他偷拿了叔叔的300块,跑了。
 
(来源:徐剑锋微博)
 
他找妈妈全凭本能。
 
饿了,买点包子啃。
 
乏了,买点小玩具。
 
不多时,钱就花光了。
 
走着走着,鞋子掉了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脚底板磨得很疼,可无暇顾及。
 
他好饿。
 
顾不得脏,他扒拉垃圾桶,捡别人吃剩的西瓜、盒饭……
 
妈妈呵护下的白嫩,日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臭烘烘的“小流浪汉”。
 
他不知流过多少泪,叫过多少声妈妈,却都无济于事。
 
不幸中的万幸,他终是遇见了一户好心人。
 
他们收留了小剑锋,成为他的养父母,护他平安长大。
 
其实这一带,还有很多被拐来的孩子。
 
所以,常有父母寻来。
 
痛哭流涕后,是全家团圆。
 
有时候,徐剑锋远远看见了,内心就止不住酸涩与羡慕:
 
 
为什么他们那么幸运?
我的妈妈又在哪里?
她是不要我了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
 
妈妈怎么会不要他。
 
当儿子在这头日夜思念,母亲杨素慧,又何尝不是肝肠寸断?
 
她本有平静而幸福的生活:自己在浙江台州当幼师,丈夫在广州做生意,两人育有一儿一女。
 
然而,天塌了:
 
出门时,丈夫带着儿子;
归来时,儿子不见踪影。
 
他连4岁都不到啊!
 
杨素慧几近崩溃:
 
儿子在哪儿?
吃得饱吗?
穿得暖吗?
会不会有危险……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心如刀割。
 
痛到极致,便生怨,怨又成恨。
 
她和丈夫争吵愈发频繁,隔阂愈深。
 
结果,儿子还没回来,家就散了——
 
他们离婚了。
 
 
与婚姻一同离去的,还有稳定工作。
 
为了找儿子,杨素慧辞去幼师工作,留在了广州。
 
一开始,她只在南方大厦打工——儿子在这走丢。
 
脏活。
累活。
 
她都毫无怨言。
 
 
昔日的体面,“荡然无存”:
 
有一次,听说有疑似的孩子,她就冲了过去,偷偷蹲守,被人当成坏蛋,挨了顿打。
 
还有一次,流浪汉抢劫她,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求求你!不要拿走我儿子的照片……
 
 
后来,希望越来越小,要寻找的范围越来越大。
 
她再次辞职,开了一家按摩店,取名为“寻子店”。
 
不大不小的店里,贴满小剑锋的照片。
 
一有消息,杨素慧就放下生意,到处打听消息。
 
久而久之,她的身影,遍布全国。
 
她早已记不清,自己被骗过多少回,又失望过多少次。
 
最接近的那次,在2009年。
 
一个叫“阿涛”的男孩,出现了。
 
他的身影,像极了儿子。
 
为此,她足足花了3年时间,和对方沟通,和对方家里沟通,只求能够见上一面。
 
这3年,挫折不断。
 
但因为信念,她苦苦坚持。
 
可惜,DNA报告推翻了她的美梦。
 
期待拉到最高,然后,再次被狠狠摔下。
 
 
寻子路上,她认识了好多人:
 
“宝贝回家”网站创始人。
志愿者燕子。
寻亲家长孙海洋、李芳……
 
这些“盟友”们,不时带来别人的好消息:他找到了,她也找到了!
 
杨素慧一边羡慕,一边信心大增。
 
她相信,儿子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放弃。
 
可,上天和她开了个致命玩笑——
 
2014年,杨素慧开始频繁咳嗽。
 
起初,她没放在心上,后来,愈发严重。
 
年底一去医院,晴天霹雳:是肺癌!
 
 
确诊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腹痛。
咯血。
 
一只眼睛逐渐看不清。
 
她知道,自己怕是凶多吉少,时日无多。
 
要想完成心愿,只能一直往前跑。
 
和时间比赛。
和死神搏斗。
 
挺着病躯,她继续奔走。
 
某次寻亲会上,她忽地一阵难受,然后当场晕倒。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化疗:“怕变了模样,儿子认不出……”
 
这年,电影《亲爱的》上映。
 
孙海洋还带她去看了。
 
 
现场,杨素慧哭得不能自已。
 
她真的好想好想儿子!
 
躺在病床上,也是止不住落泪。
 
身上痛。
心更痛。
 
“儿子,你快回来啊!”
 
 
此时,是2016年。
 
距离她和儿子失散,已经过去25年。
 
一边是生命的消逝。
 
一边是寻子的迫切。
 
 
杨素慧的故事,被广泛报道。
 
徐剑锋,也看见了。

 

 
长大成人的他,不时留意着寻亲报道。
 
这天,他像平常一样刷手机。
 
下一秒,杨素慧的报道出现在眼前。
 
画面中,她举着牌子,望着前方。
 
 
徐剑锋莫名觉得,孩子很像自己。
 
但,儿时的记忆,已经太过遥远。
 
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出于谨慎,他拨通了电话。
 
简单表明来意后,双方直入正题:
 
“孩子,你屁股上是否有个胎记?现在是单眼皮吗?”
 
徐剑锋想了想,从未有人说过自己有,那估计就没有。
 
于是,他答道:“没有胎记,现在是双眼皮……”
 
 
种种特征,没一个对上。
 
啊,不是儿子!
 
杨素慧早已习惯失落。
 
所以,她没太往心里去。
 
双方倒也投缘,交换了微信,表示再联络。
 
接着,杨素慧继续寻觅。
 
而徐剑锋,则回到海上,继续工作。
 
他琢磨,过2天若能回来,就去广州看看这个阿姨。
 
就算她不是,他也愿意喊一声“妈妈”。
 
可,天意弄人。
 
他所在的船只,越开越远。
 
信号,没了。
归期,未知。
 
杨素慧这头,打过电话,却无法被接收。
 
这次短暂的相逢,不了了之。
 
 
日历来到2017年1月23日。
 
杨素慧的生命,行至尽头。
 
弥留之际,她仍在拜托“盟友”:请不要放弃寻找徐剑锋……
 
她不会想到,日夜思念的儿子,其实就在朋友圈。
 
她走后,女儿作了简短的通知:
 
“妈妈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杨素慧的女儿,我妈妈刚刚走了……”
 
第一个评论的,是徐剑锋。
 
 
他说:“一路走好,杨阿姨。”
 
第二年,他结了婚,有了孩子。
 
日子依旧风平浪静。
 
直到,今年的2月17日。
 
警察局忽然叫他过去采血。
 
他隐隐有了点猜测。
 
果然,3月5日,警察再度来电:
 
“你的亲生母亲找到了,就是杨素慧!”
 


 
真相,终于大白。
 
徐剑锋错愕过后,又被悲伤笼罩——
 
他找到了妈妈,可再也见不到她了!
 
之后,他启程认亲。
 
 
第一站,是墓园。
 
徐剑锋哭倒在母亲墓碑前:“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这一刻,他等了31年。
 
可,对方再也听不见了。
 
亲人们围坐一旁,给他讲小时候的故事。
 
“你小时候啊,超级可爱,人见人爱……”
 
 
以及,杨素慧的故事。
 
“你看,这是妈妈,她弄了个新发型……”
 
 
他听在心里,泪流满面。
 
姐姐带他来到母亲常去的海边。
 
他们奋力大喊道:
 
“妈妈,弟弟回来了!”
“妈妈,我回来了!”
 
 
儿子回来前,杨素慧的碑文都是“寻子”
 
而今,徐剑锋亲手将其改为“慈母”
 
 
失散后,他们没能好好相处过一天。
 
遗憾。
心痛。
 
但,生活还在继续。
 
曾经,母亲把他的照片,贴满店面。
 
现在,他把母亲的海报,贴满房间。
 
 
曾经,母亲满世界地找他。
 
现在,他也尽微薄之力,帮忙寻找走失儿童。
 
 
徐剑锋只希望,他的悲剧能够不再上演。
 
——明明是双向奔赴,却只能擦肩而过。
 
那么近,又那么远。
那么遗憾,又那么无力。
 
心中的痛,会一直在。但他得学会向前看。
 
他走在母亲走过的路上,寻母,寻子。

只不过,不再为自己,而是为他人。
 
正如那天在海边。
 
他在沙滩上,写下六个大字:“妈妈,我回来了。”
 
 
他希望,在他之后的每个走失的孩子,都能走过千山万水,在某个清晨,站在家门口,对思念成疾一身沧桑的母亲说:
 
“妈妈,别哭,我回来了......”
 


参考资料:
1,《新闻1+1》 20220406 逝者杨素慧,31年寻亲路!
http://tv.cctv.cn/2022/04/06/VIDEDfmhetuHIJXjO3LAkPf0220406.shtml
2,泪奔 | 癌症母亲的25年寻子路:儿子仍未归,母亲怎敢死? 
https://mp.weixin.qq.com/s/DpNJZn00xMiVBdEi9WrK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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