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港漂们敢说这些丢脸的事你没做过？| 中环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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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环小酌 Vol.2
- 随 风 入 夜 · 释 压 无 声 -
中环小酌是简职第3个常驻栏目。
无论你是有故事，还是有在香港工作生活的各种感悟，可否赏脸让我们请你在中环小酌几杯？（内容够精彩，我们会给予300港币酬劳。）
最近《流浪地球》在内地特别火，号称中国特效新纪元之作。作者刘慈欣在接受采访时坦白有相当大一部分写作时间都是在工作岗位上完成的。“因为在岗位上写作，有一种占便宜的感觉。”
“大家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台电脑，每天都在电脑前坐着，谁也不知道谁坐在那里干什么，那么别人推门进去的话，看你坐在面前打字这不很正常，而且那会特别喜欢用质量特别差的液晶屏，稍微转一个角度就看不着了。”
这段采访截图被国资委的官方微博@出来当众“处刑”，引人哄笑。如此大师也有摸鱼的历史，人无圣贤，着手工作时确实难以面面俱到，脸皮不在一次次出糗、出错中攒出厚度，又怎么经受往后的大风大浪呢？
这不，有人找我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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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
已经半年没喝酒，被她这么一劝倒是想起酒精滋味，扭扭捏捏地就答应了。
”
上次刚聊完中英夹杂装X的问题，肉子就欲拒还迎地装了一把老大，不为别的，因为我的小老乡、兼同门师妹3月份即将开始实习之旅，想让我传授点经验。
我自然是推辞过，毕竟行业不同，互联网传媒肯定不及金融行业那么多规矩，要是误人子弟、令她被赏个下马威耽误了前程可是真担待不起，然而师妹一点不介意，说是听听职场处事的经历都好，给自己提个醒，又给我加码说：海港城Jamie's Italian，Happy Hour巨便宜，可以结伴去溜溜……（虽然我们叫中环小酌，但是只要老板不掏钱，我才不去中环喝！）
实不相瞒，我已经半年多没喝酒，被她这么一劝猛然联想到酒精滋味，扭扭捏捏的也就答应了。
落座的时候人不多，店员告知现在啤酒有特价，我俩还偷偷高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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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
我倒是想直说local不可怕，粤语不好才是真可怕……
”
酒还没上，学妹就单刀直入的问：“学姐，你们现在上班状态怎样？我有点担心和local共事，上学是上学，上班就另一码事了，虽然说实话我粤语也不是很好。”
我倒是想直说local不可怕，粤语不好才是真可怕……
“我们之前组了个group做presentation。期末的时候，就有个内地的男生特高兴跟我们说买到特价机票，考完试的下午就能打飞的回家。结果有个local同学就说，“恭喜啊，返乡下啦！”猝不及防把他膈应着了，义正言辞跟那同学说，上海不是乡下，和香港一样是亚洲金融中心，把人家local搞得贼尴尬。结果另一个普通话好点的本地同学赶紧解释说粤语的返乡下就是回老家的意思，并不是说香港是城市内地是乡下，他霎时愣住，场面一度……尴尬疯了。”
“返乡下 = 回老家？哈哈哈确实差很大！”我笑个不停，猛然想到我听过的一个故事：“其实你们这位local同学算好相处的，我有个学姐，刚上班时就她一个是内地人，其他都是local，全员说粤语，她就努力学着去适应。结果有个同事很贴心，和她对接都是用普通话，虽然磕磕绊绊但都尽力能表述清楚，周末还约她逛街，我学姐说没想到还能立马交到个香港闺蜜。后来那同事调走到新界上班，再也没有和她联系，她几次联系对方出街也被拒绝，这才明白人家只是想免费练习普通话而已，近水楼台先得月，距离远了就不勤快咯。”
“太惨了吧，用完就甩。我把你当朋友，而你却只是想练习普通话……”她说
“反正在香港，人情是比家里头淡薄点，而且……”猛然被人拍了一下肩，刚要端起的酒差点撒一桌，我不悦地回过头去——
“肉子，我来晚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有点头疼，是同事Belle的闺蜜蓉琪，一个……一个比我还大喇喇的女生，漂亮的重庆妹子，自称特喜欢我这种肉呼呼的女生，在坐Belle的车回家时常会也载她一起，一来二去都很熟络。只要有她，整个车厢就特别闹腾。
“这个就是你说的学妹是吧，好漂亮啊，比你刚上班那磕碜样好看多了。”
Hello？蓉琪，你拆台也太快了吧！
“这是我朋友蓉琪，来香港比我早，可以给你更多建议。本来她早约了我逛街，我想着还不如和你聊聊。”我看向学妹，她倒挺自如，看旁边桌没人，抽了凳子过来给蓉琪，笑着说多一个学姐唠嗑还求之不得，还说要请客，让蓉琪随便点。
这孩子挺会来事儿，进金融多半不会吃亏，我心想，配合着把酒水单翻到啤酒系列递给蓉琪：“就从这里头选，选其他贵的你自己付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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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
入职培训怎么了？那也只是给一群小菜鸟把公司运转说明书演示一遍，记得住就记，记不住就多做几次。
”
有蓉琪在，我几乎就不用费口舌了。她做内资大厂的行政有几年了，大把的经验可以传授给学妹。我乐得清闲，把杯沿上的薄荷摘着吃了。
“我说个自己的经验吧。我问你，你知道香港怎么算个税吗？”蓉琪一开口就是这么专业的问题，我都有些愣了一会儿，更不用说学妹了。
“我就知道你没关注这个。我刚上班那会，收到第一份工资看明细，发现没有扣个税，心里美滋滋地以为一国两制，在香港拿10k+的工资都不用缴税，心里还偷偷感叹香港起征点也太高了。结果第二年年后上班，听到同事们讨论缴税的时候自己在一旁全懵逼，差点错过缴税时间。不过幸好香港这边税低，并且未婚的话每个人一年有13.2万的基本薪俸税免税额，香港缴税是年度一次性缴出，综合各项优惠折下来，缴了千儿八百搞定，万幸万幸。”
“你别吓唬人家小姑娘ok？人家进的可是大厂，入职的时候都会培训的好吧，而且人事也会发通知呀。”我埋汰她。
“入职培训怎么了？那也只是给一群小菜鸟把公司运转说明书演示一遍，记得住就记，记不住就多做几次。”蓉琪这口气，倒像个剥削阶级。
“像我们做行政，入职培训作用并不大，和上下搞好关系才是真理，这一点上内地、香港同理。有次我印象特深，我们Supervisor，叫William，和我一起吃午餐，他结账后我准备给他微信转账AA，结果当时只能单向转账，就是从香港微信钱包转向内地的微信钱包，我只能赶忙查如何开通香港微信钱包，发现又要绑定手机又要输入香港银行账户，然而刚开好收粮账户不久的我根本就记不住自己的卡号，整个人手足无措，支支吾吾说下班了回家看过卡号再转给他。”
“其实请他喝下午茶也能解决的吧。”我问道。
“所以说那会太年轻，脑袋当机了。William大手一挥就说算了，权当请新人吃饭。虽然他有些发言是挺港灿，但这件事上我还是很感动的！之后熟练运用转数快、Payme也就习惯了，和支付宝、微信钱包也没什么区别。”蓉琪说完，把那俩app点开给学妹看，她马上依葫芦画瓢就从应用商店下好了。
——真是个醒目仔。我暗暗地想。
蓉琪收了信息，跟我说她家大猪蹄子待会要来。快8点了，旁边桌都坐满了人，我说那来了就一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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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
我在香港工作的最大问题，是‘乳癌’。
”
就叫蓉琪的男友作大猪蹄子吧，反正见过几次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
猪蹄君来得风尘仆仆，各方打过招呼，蓉琪起身把椅子让给他，自己坐他腿上。
“我求求你们别秀了，”我拿手挡着眼，“来来来，你俩坐我这，这沙发大，我坐椅子行吧！”
大家哄笑一堂。
“——工作取经？就是问你们犯过什么错、出过什么糗吧……不过，其实我差点就和你是同行了小学妹。”猪蹄君也加入进来。
“之前在某知名外资行做MT，中途quit，但还是很怀念那段日子，毕竟这家外资行OT有1.5倍工资，业内很多都羡慕不来，偶尔晚上没啥事真的会愿意加班套套加班费。那时有个同事关系蛮好的，也没见他有对象、晚上有啥活动，就劝他一起加班赚加班费，一起说说话加班也不无聊，结果人家说有事，我问啥事？回答说是晚上上课，要赶part-time master作业……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在这，主要自己不够努力。”
他喝了一口自己的伏特加特调，又说到：“还好自己也意识到差距，后来换到内资银行，比以前上心多了，做了三年，运气好今年可以申请调到广州，离家就近多了。”
“是不是回去了就准备结婚了呀？”小学妹一脸八卦地问蓉琪。
这重庆妹子倒是难得羞涩了一把，“结婚还早呢，买不起香港的，广州也不见得买得起，我这关好过，我妈那关可不好过……”
猪蹄君发来求救的眼神，可惜我们两只单身狗并不想接话茬。
“说起结婚，我也闹过笑话！”我说，“香港这都是已婚族或者老板才会发红包的嘛，未婚不用发，至少不用倒发给老板吧。我刚来香港那年春节之后，看见大家都在发红包，就以为人人都要发，中午跑到银行特地换了一大把小额现金，在7仔买了红包，硬着头皮发了3.4千的利是红包，还都是单数头50，弄得大家都以为我小小年纪就结婚了，我们头儿收到红包的时候一脸懵逼，还跟我说恭喜发财……不过，恰好因为这场“大方”在公司落个好名声，一时成为团宠。今年过完年回来上班，他们都等着我发利是，我留了一手，给了他们一把糖。”
当然，自那以后我收到的利是红包都挺大的，但我谁都没说，嘿嘿。
“你们公司的人都好好的样子啊……”小学妹投来羡慕的眼神。
“哎呀也没有啦，职场谁没闹过笑话、犯过错呢？不出岔子就不知道自己还有长进的地方，为人处世是如此，工作业务也是如此，”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头儿之前和我不是对中英夹杂有歧义吗，还做了一期栏目讨论。那天晚上同事聚餐，关系特好的Belle跟我说，一开始她粤语也不好，上班的时候香港同事用粤语问她，工作习不习惯，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然后她回答基本ok，不过就是有语言问题。因为粤语里，“眼”字是类似“俺”的发音，所以想当然的觉得“言”也是一样的，殊不知“yu ’ an”在广东话里面，听起来是“乳癌”的意思。得知她“有乳癌问题”，同事惊呆了，一再问她是不是真的有“乳癌”问题；她也一直点头，鸡同鸭讲好一阵。结果后面闹到全公司都在议论，新来的那个女生有乳癌，Department Head都找她谈话，问她身体健康情况怎么样。”
我顿了顿，“我也知道语言是逃不了的关，不习惯粤语、港普、中英夹杂、港英夹杂，肯定会降低沟通效率，不仅要听得懂，自己也不能说得和烫嘴似的。她委婉地跟我讲这些，算很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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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
还好年轻，有可以承受的代价，但年岁增长，即便犯错也得有些技术含量吧？
”
可能业余时间反省工作会冷场是定理，一时无话，我们便早早散了，猪蹄君早趁我们嬉笑时买了单，不禁觉得要搞金融的人真·面面俱到啊。
2月的香港夜晚是冻人的，不过有冷风吹吹额头醒酒也好。
经验不足时犯过的傻都可爱又好笑。还好年轻，有可以承受的代价，但年岁增长，即便犯错也得有些技术含量吧？当然，希望是越来越少，稳中求进。
来日方长，有机会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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