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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建筑巡游|汶川、理县、南江:灾后重建和错位想象

W* 卷宗Wallpaper 2023-04-08



今年年初,四川泸定再发地震,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次震动都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在2008年变得敏感的神经。人们意识到除了天府之国的巴适安逸,四川还是一个地理结构复杂的省份。境内最高点和最低点海拔相差近7300m,地表起伏悬殊。2008年5月12日,龙门山断裂带中段地动山摇。在震后51个重灾县名单中的川北三地——汶川县、理县、南江县,我们探访了三个村寨。汶川县境内的萝卜寨是中国最大也是最古老的羌寨,在地震当中几乎全部被毁;休溪村所在蒲溪沟是理县群山中最深处的羌族聚集地,同样未能幸免;距离稍远的广元市南江县金台村在震后尚未休养生息,就又被滑坡冲垮了整个村子……


三座乡村经历的自然环境的考验不尽相同,应对策略和聚落景观差异巨大,但是在发展中遇到的困难和矛盾,现存的问题却与中国大部分乡村之间存在很强的共性。






休溪村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以下简称阿坝州)理县蒲溪乡,距离成都市183km,在典型的高山峡谷区内。从成都驾车过去的路上途径汶川县,岷江流过县城,江岸酒店林立,“大禹故里”四个鲜红的大字和身披蓑衣的人物雕塑伫立在县中央,随处可见的熊猫元素提示着卧龙自然保护区距此不远。然而提起汶川,脑海里首先浮现的还是15年前的地震。


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阿坝州汶川县映秀镇作为震中发生8.0级地震,截至同年9月25日,5·12汶川地震共计造成69227人遇难、17923人失踪,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破坏力最强的地震。这场地震永久地改变了汶川、北川、映秀等多地的景观,大地撕裂,县城和村庄被扭曲成为废墟。



汶川地震后,茂县杨柳村的村民在建筑师谢英俊的带领下,自己动手重建家园,图为立架过程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可谓名副其实:广元市剑阁县剑门关景区在黑龙江省援建下原址重修;在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帮助下,总建筑面积约19800m²的中华大熊猫苑拔地而起;水磨古镇景区禅寿老街的灾后援建单位来自广东省:青川县职业高级中学是浙江省援建青川所有项目中体量最大的;桃坪羌寨的对口援建省份是湖南;汶川县大禹祭坛则来自珠海的慷慨相助……纪念和重建成为震后建设的两大主题,也成为建筑师发挥自身作用的两块阵地。


仅在北川就有三座纪念建筑,分别来自崔愷、周恺和庄惟敏;5·12汶川特大地震纪念馆的方案由同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操刀,此外还有5·12汶川特大地震震中纪念馆,5·12汶川特大地震遇难者纪念园,汶川大地震博物馆等从废墟中升起,成为一般县城里难得见到的大型公共建筑,也是那些年中国成为“全球建筑试验田”时,国内建筑师难得展露才能的机会。



从上至下分别为:由崔恺主持设计的北川羌族自治县文化中心、周恺主持设计的北川羌族自治县新县城抗震纪念园、庄惟敏主持设计的北川抗震纪念园幸福园展览馆



除了人口相对聚集的县城外,还有一群人并不常常被提及。在阿坝州的高山上,散落着中国最古老的少数民族之一——羌族。羌族原聚居于甘肃、青海,后来逐渐迁往岷江上游地区,现如今主要分布在阿坝州的理县、汶川、茂县一带。这几处均是当年在地震中受灾较为严重的区域,房屋损毁,人们无处可居。


蒲溪乡也被称为“蒲溪沟”,是理县最深入大山中的一条沟,有三个行政村。然而在现代化基建面前,大山的“深”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早在上世纪末,公路就已经修到了蒲溪乡,2021年,休溪村内的三岔路也建设完毕。



休溪村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理县蒲溪乡下辖村,被列入第四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当地村民依然保留饲养牲畜的生活习惯,但是数量已经大幅度减少。



地震的记忆似乎让人对于自然环境格外敏感。公路不断在山间峡谷蜿蜒,眼前的汶川县被群山环绕,同行的人不由感慨道:“这要是出点什么状况,跑都跑不脱。”“人定胜天”的傲慢在自然面前像个笑话。一路上,“您正在经过落石高发区域”的提示音不绝于耳。冬季的凋敝让高山更显出几分威严肃穆的距离感。自然的严苛,生活的艰难就在开进村子一圈圈的盘山路里。物资进出,人员交流的不易可见一斑。一路驱车前往,道路变窄,两侧山体逼近,在有限的宽度里,公路和山沟紧贴。驶入大山深处,柏油路被山间的碎石小道取代,回环曲折,直到最后又见水泥路面,才终于抵达休溪村。



白石崇拜是羌族信仰习俗。白石作为神灵的象征,被供奉于每家每户的屋顶正中最高处和村寨的石塔上。



远远望去,山顶积雪,半山苍翠。村寨位于半山腰一块平缓的台地上,方方正正、紧密相连的敞间和晒台形成聚落景观,蔚为壮观。房屋密集,连成一片,街道纵横,曲折错落。山地气温低,冬季长,清明才停雪,但是由于海拔较高,中午阳光强烈。为了适应昼夜温差大的气候特征,房屋墙体厚重,门窗较小,室内相对阴暗,但是冬暖夏凉。羊头是羌族的图腾,家家户户都会将白色羊头的标志挂在墙面上。羌族祭白石,屋顶四个角上通常会高出一截,上面摆着四块白石。祭祀广场位于村庄的最高点,靠近山体的一边耸立着羌碉。在每年农历二月二的“夬儒节”,村里都会在这里举行一场重要仪式,祭拜大自然万物之神,祈祷来年吉祥平安。



上图:释比又被叫做“诗谷”,休溪村的释比已经年逾八十

下图:广场上的羌碉,原本是防御工事,如今治安条件较好,仅作为仪式性空间使用



2008年地震,休溪村受灾严重。村民决定在原地基上修建房子,政府补贴一部分,剩下的由村民自己出钱。整座村寨都是村民自己动手,大家各自有不同的手艺,石匠,木匠,铁匠……技能齐备。羌寨主要由石头和泥巴垒砌起来,在山上就地取材即可。先打地基,然后砌墙,从墙角往中间砌,砌到80cm高的时候将窗户放上去,接着砌完一整面墙。六、七个人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砌完一座新房。在建设完成前,村民曾在过渡房里生活超过一年。新房子的窗户比传统羌族民居大得多,室内的采光条件也比原来好。



休溪村巷道曲折,房屋密集,近两三年为了防雨,不少家庭加建了钢结构顶棚。



几年前为了防雨,不少房子的晒台上面用钢结构和波纹板加盖顶棚。房屋大门右侧的三元堂是神龛,家家户户都有。有些新修的房子有不少挂着“百年建筑”的指示牌,是当地政府想要发展旅游经济的举措之一。室内一层主要是客厅、卧室和厨房,厨房里有灶神和锅锅神,每天早晨都要拜祭。二层则是寝室和储存粮食的地方。村子里自来水、电、通讯等基础建设完备,虽然只有移动网络才能收到信号,但是不少人家里已经安装Wi-Fi,可以与外界即时连通。



上图:释比喜爱收藏,并且自己会制作羊皮鼓和神棍,另外还有一些传承自他的师父

中图:当地房屋仍然靠烧柴取暖,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储备柴火

下图:身着仪典服装的释比



王术德在2019年被当地村民推选出来担任村长,经历了整个疫情。据他介绍,休溪村目前有79户,共286人,耕地两百余亩,主要种植土豆,玉米和各类蔬菜。莲花白,也就是卷心菜还会运到成都销售。每年从4月份开始一直到8月是上山捡菌子的时节,靠山吃山,这里还有松茸和天麻,算是经济价值较高的作物。2019年村子里的小学被撤销,只能到乡里上学,乡里的小学在2020年被撤,想上学就只能去十多公里外的镇上。孩子们住校,每周回来一次。当地70%以上的村民无论男女都选择到外地打工,有些就近去往西藏,最远的去到浙江,只有老人和身体抱恙的人留在村子里。



留守在农村的大部分都是无法外出务工的老年人,不少村民依然在日常穿着传统民俗服饰。



羌族没有自己的文字,羌语通过口口相授的方式一辈辈流传下来。不同地方的羌语差别很大,蒲溪乡各村之间基本能够无障碍交流,可是距离此村不过两小时车程的萝卜寨的羌语就已经完全不同。现在许多羌族的年轻人也已经会听不会说。慢慢流失的不只是语言,传统的垒砌房子的手艺目前也停在三十多岁那一辈人手里,年纪再小一些的年轻人没能继承。未来当地房屋的修缮还是需要外来的建造材料和技术。羌族的释比类似中原文化中的巫师,年轻人如果想作释比都可以找老释比学习,可惜有这样意愿的人很少,何况还需要极佳的记忆力才能掌握唱经等多种仪式内容。休溪村的老释比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唯一的年轻学生名字叫做王小刚,平时在外务工,很少回来。



释比在日常生活中以及在晒台上跳羊皮鼓舞的状态。释比做仪式时,左手持着鼓,右手举鼓槌,或唱经或舞蹈以行进。



随着道路的畅通,休溪村无可避免地卷入整个社会经济运行的体系当中。村长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创收,可是他也坦言工作开展三年多了,尚未找到思路。但是发展一直在继续,休溪村在2019年建设了博物馆。得益于自然条件,周边有不少城市居民会选择到休溪坪露营,村子里也有五家左右的民宿,然而受限于房屋大小,接待规模十分有限。而羊皮鼓舞,羌族民居等少数民族文化已然成为一张张文旅名片在网上广为传播,疫情结束后究竟能够吸引多少人到访尚属未知。






萝卜寨位于阿坝州汶川县雁门乡境内岷江南岸海拔2000多米的高半山台地上,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的黄泥羌寨。其建筑景观与常见的用石头垒起的羌寨极为不同。在地震之前,萝卜寨内民房均为二至三层高的土房,整个寨子宛如一座有无数街巷的微缩的小城,道路曲折蜿蜒,一不留神就会走入岔路,迷失其中。



上图:萝卜寨旧址在2008年地震中被震垮,在旁边另起新寨,老寨部分房屋得到修缮

下图:当地的地质资源造就了黄泥羌寨独特的建筑景观


汶川地震让有近4000年历史的古老羌寨顷刻间变成一片废墟,全村224户人家的房屋被夷为平地,村民死伤200余人,失踪60余人,近千人无家可归。由于原址处在地质灾害点上,根据重建规划,萝卜寨就近择址新建。震后的萝卜寨以“盘山主干道”为界分为新村和老寨,道路尽头是新村游客中心的停车场。


老寨子里没有垮的房子多半就是用来喂鸡和喂猪,现在看起来相对完整的院落则是政府后来为了发展旅游行业重新修建,但由于种种原因大门紧锁,空无一人,徒留一张“地震遗址保护区”的指示牌。标志性的碉楼已经残破,旁边的羌王府是当地村民自己做的展览馆,成为收费项目。羌王府旁边有一块平台,上面有金属构筑物覆顶,也就是“丰收亭”。



目前老寨残破的景观已经成为“地震遗址保护区”,部分村民会将其作为饲养家禽的场所



这里偶尔会有集市,食品、药品等各种物资都有售卖。狭窄的小路两边偶尔还有一两个兜售当地土特产的农户,颇为现代化的路标提醒着这里并不如想象一般的人迹罕至。其实早在地震之前。萝卜寨就已经开始发展旅游经济。每年四月,车厘子花,李子花开得漫山遍野。五六月份是旅游旺季,游客会将车厘子、李子等水果买走,村民无需苦恼销售问题。发展旅游产业几乎是这些少数民族村落唯一的出路。它们经历着与中国大部分乡村同样的历程和问题。打猎被禁止,退耕还林让农作物产量受限,原有的生活方式被永久地改变,诸如空心化,老龄化的问题随之而来。道路像是毛细血管,将其与外部社会运行系统彻底连通。除了接入,别无他法。



高屯子拍摄的纪录片《寻羌》,用历时十年的拍摄记录了真实记录了夕格、直台两个羌寨的700多位村民离开世代居住的山寨迁往他乡的故事



在高屯子拍摄的纪录片《十年寻羌》中,被迫搬离故土的羌族人难舍家园,然而现在,王村长说他们不是不想往山下搬,但是苦于没有资金。追求更加舒适富足的生活环境是人之常情,然而少数民族文化和当地景观资源究竟能有多少商业价值,对于当地居民收入的提升能够起到多大作用却难以预判。






能够让村庄瞬间沦为废墟的地质灾害不只是地震。在2011年,山体滑坡让巴中市南江县流坝乡金台村的房屋几乎全部被冲毁。


南江县尚未通高铁,从成都去往金台村要先乘坐高铁到广元,再从广元开车到南江县最后抵达位于半山腰处的金台村。相比于龙门山断裂带的崎岖,南江县所在的四川盆地北缘米仓山南麓的山势稍显温柔。公路沿着南江拐过一道弯,突然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根根笔直,插入山谷,其中不少刚刚完成主体框架建设,道路两旁停着几辆混凝土搅拌车,县城基建规模令人咋舌。



金台村位于广元市流坝乡山坡的平地上



“地震的时候虽然有损失,但是不算大,还有办法住。2011滑坡比较严重,二十几户人家的住房全部被毁。当时村民只能由政府提供租金,到坝上租房住。”金台村上一任村支书袁老先生说道。当时南江农业局的工作人员在做扶贫工作,听说金台村发生滑坡,就邀请乡镇府的同僚到成都考察该如何修建房子,期间认识了香港驻成都办事处的负责人,灾情信息最后辗转传到香港大学。就这样,国际化大都市和四川山中的村子连接起来。



上图:由于防滑桩作用范围有限,设计团队试图将城市密集居住模式在乡村的进行实践

下图:阶梯状起伏的屋顶形式最大限度地保证相邻单体的采光和通风



在当地政府和公益组织的帮助下,来自香港的“城村架构”设计实验室(Rural Urban Framework)为金台村设计修建了22座房屋,希望能够为受灾地区提出一种全新的居住空间解决方案。为了稳固地基,政府在地下打了60多个防滑桩,起作用的范围约7亩,所有新建的房屋,包括道路交通在内只能在防滑桩的基础上建设,项目用地面积相对紧张。于是建筑师设计了阶梯式的屋顶菜园,它不仅可以节省空间,也能收集雨水、阳光,构成良好的循环生态系统。考虑到整体规划的合理性,所有的房屋都沿着街道排列,入口也设置在了临街的方向,同时给一楼的大门前留下足够的空间,像是南方的骑楼,让人们可以在自家门口兜售产品。此外,村子里中还有一栋简易的社区中心,像是贯通整个村落的连廊,一层是敞开式的活动场所,村民可以用来举办酒席和各类活动,二层则是一个公共的屋顶花园。



上图:项社区中心作为村庄的集会场所,白色的混凝土框架、红砖砌体与尺度各异的窗洞形成颇具现代感的建筑立面

下图:房屋一层学习南方骑楼的形式,创造出一片半室外活动场地。然而房屋内部缺少可以晾晒衣服的阳台



项目从2013年开始,2017年建成。所有房屋由设计团队统一规划,统一建设。然而相较于提供一种全新的乡村规划模式,金台村项目却更多地暴露出久居城市的建筑师对于农村生活认知的匮乏,以及想象使用方式时的一厢情愿。


从外观上看,房屋的结构体系清晰地暴露在外,对于当地居民来说,水泥框架和红砖墙面的组合透着一股尚未完成的简陋与粗糙,难以符合他们心目中对于“家”的视觉标准。从使用上说,当地传统的生活方式依旧是种地和养殖家禽家畜,有的人家甚至有十几二十头猪。可是这样密集的房屋难以给这些家畜足够的空间,而且大家缺少收割晾晒粮食的地方。



村民根据实际使用需要自行加建顶棚



社区中心的一层无可避免地被征用,里面晒着玉米,二层已经荒草丛生,许久没有人上去过的痕迹。距离项目建成过去了五年,有些房子依然维持土坯房的原始状态,有的甚至连大门都没锁。背篓、镰刀和明显看得出务农时穿着的衣服立在门口,屋子里四处堆着稻草,整个建筑内部没有安装门窗,原本应该是客厅的位置用半人高的木栅栏随意一拦变成鸡圈。楼梯没有安装扶手,走起来颇有些胆战心惊。二层晒着玉米。可上人屋顶的台阶高度不小,几乎没什么人在里面种菜,白色的栏杆早已锈迹斑斑。村民的理由显得极为充分:“我们这里是农村,不缺房顶这点儿地种。”



房屋通过垂直的内庭院提高室内采光和通风条件,并为雨水收集提供通道,但不少房屋仍然保持建筑竣工时的状态,没有进行室内装修



而这样的房子并不算便宜。当地农民需要自己出钱购房,每平单价1000元,占地面积80m²,共计两层,所以每栋房子需要花十多万,但它还只是毛坯房,如果想要住人需要再进行装修,费用在十几二十万不等,对于村民来说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22栋房子虽然已经各有主人,但不是每栋都作为住宅被利用起来。



起伏的屋顶呼应四川盆地北缘丘陵地带的山势



金台村因为被知名建筑杂志《Dezeen》评为“2017年最具社会责任感设计之一”而名声在外,引来许多外地人到这里参观。这几年媒体的关注的热度逐渐减退,生活显示出它日常的一面。同样是由于退耕还林,村里可耕种的农田面积减少,为了提高收入,许多年轻人都外出务工,散落在全国各地。村子里没有学校,乡里只有小学,孩子们想上初高中只能到南江县,如今的金台村只剩老年人还留守此地。


据统计,自2010年至2020年,我国自然村的数量从360万个跌至270万个,相当于每天消失80至100个村落。无论当地文化历史和自然资源如何,上文提及的村庄都在经历与中国大部分乡村并无二致的变化,面对随之而来的问题,并且额外承担发生地质灾害的风险。在推进城镇化的过程中,乡村的人口结构发生变化,中青年外出务工,儿童在外上学,老人留守村庄。除了发展旅游经济外,村子难以依靠种植或者其他农产品提高当地居民的收入。如果说羌寨尚有少数民族文化作为开发资本,那么其他无资源优势的村庄不知该何去何从。





中国建筑巡游对于西南地区第二站四川省的探索在三座村落按下暂停键。复杂的地貌使得人与环境之间关系的千汇万状在这片土地上显得尤为突出。岷江经由都江堰水利工程的驯化滋养了平原之上的天府之国,成都逐渐发展成为颇具规模的国际化大都市;阿坝州险峻的山岭和有限的资源决定聚落体量的上限,频繁发生的地质灾害让人对自然心生敬畏。人类在学习如何适应不同环境的同时,也通过自己的活动痕迹不断改变世界的样貌。




摄影:朱迪

撰文:李里

采访:李里、杨睿涵

制片:lele

编辑:全倬冉、杨睿涵

排版协助:Bertie

部分图片源自网络


导演:黄松

视频摄影:斯硕

策划/制作:全倬冉、杨睿涵

策划统筹:Lele

剪辑/调色:莫少龙

音乐:Palm Blue - Fragments

平面设计:enkit

字体设计:zhuoran




中国建筑巡游 

第二章 

四川:是什么塑造了地方景观?


自贡:凝留盐业兴衰的小城命脉


成都:休闲城市的狂飙突进



中国建筑巡游 

第一章 

云南:被凝视的丰饶与困顿


昆明:都市的吞噬与再生


大理与泸沽湖:人群更替,山水依旧


石屏:愿对古城的赤诚守护,让菁莪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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