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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田野杂记 | 龙安隆:《永新方言研究》后记

甘于恩 语言资源快讯 2020-01-18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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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幸出生在充满着自然之美的乡村,四周的大山把乡村围成了许多个足以繁衍生息的世外桃园。鸡鸭早上出埘,晚上自己进宿。耕牛冬天解绳休养于山中,只待春雷招归。秋天树叶干稻谷黄的时候,还可以吃到数不尽的野果子,铁枣子、毛栗、藤粒、屎冬瓜……,比起今天超市里人工种的不知要好吃多少。即使激素、瘦肉精和各种可怕的利器大量使用的今天,家乡的人们仍然倚重谷物、鱼网和柴刀。我吃着家乡的米饭,喝着家乡的清泉,过了三十多年的光景。


我有幸学会了妙不可言的家乡土话。对着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同伴说我学会了家乡土话会让人笑话,可是与家长们动不动就教幼儿学说普通话的今天相比,不能不说是有幸的,因为我除了会讲普通话,还有一种更纯更亲的方言——永新土话,永远让我随心所欲地使用。它像家乡的清泉,像深秋湛蓝的天空,让你觉得它的干净,它的美。父亲田埂上的山歌小唱,采茶戏里用言语取乐观众的“小花”,年关大人们分红时的吵闹,姑娘出嫁是哭又像唱的场景,一幕一幕,夜永酒阑人独坐,想起来笑了又笑。有了那些山村,才有了那山里的人;有了那山里的人,才有了我和我受享无穷的永新土话。我爱我的亲人,爱我的故土,爱我们的永新土话。


三十多年光景之后,我有幸遇上了两位引领我走上了学术之路的恩师。一位是贵州大学的涂光禄教授,一位是福建师范大学的陈泽平教授。他们为我费了很多心血。在涂先生那儿,入门感觉很新鲜,学了很多课程。最新鲜的是跟着先生外出调查,走沙子路,涉水过江,晚上点蜡烛。因为觉得不过瘾,我还特许跟着下一届的学弟妹们一起再去一次。新鲜是新鲜,当先生现场发问的时候,就只有心情紧张的份。在陈先生那儿,眼界大开。来自各大方言音系的发音我们听了一个学期。在系统学习语言学理论的同时,先生还带着我们接触了无数思辨性极强的具体案例。可以说,是先生培养了我独立思考的习惯。跟着先生外出参会,先生总是把我们带到著名学者的面前,要我们虚心学习。人们说滴水之恩,先生的恩情岂止这些。


这样,我算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了。二00七年博士毕业离开先生之后,回到井冈山大学。虽然开始“独闯江湖”,但遇事没有把握之时,总想问询于他。师徒之间的话题一直延续着,说到了申报课题的事。二0一一年好运降临,以“闽西北地区赣语和闽语的接触研究”为题,成功获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几乎同时,南昌大学的胡松柏先生热心扶持后进,屈尊相邀我写一本母语专著,列入他主编的“江西方言、文学与区域文化研究丛书”。我的母语是赣语,赣语又与闽西北地区的方言关系紧密。深入单点赣方言的研究,应该对闽西北地区的方言研究很有帮助,其实我对自己的母语早就有了一些思考并大体形成了文字。在胡先生那里领了令牌,拙作《永新方言研究》遂以面世。若有疏漏谬误,愿听方家指正。


成书之际,去日苦多。我本来极不赞成把工作延续到生活当中,弄得工作不是工作,生活不是生活。无奈时间太少,又恐允期将至,恨不得一手把一笔,删添更改。只好“挪用”生活上的时间,忘却了风高云清,不见了良辰美景。生活本来就是得失制衡,这边是笑盈盈的接受,那一头却是愁煞煞的遭受,看你如何取乐而已。无论如何,《永新方言研究》算是写完了。牵挂我的人,我把拙作当作不成敬意的礼物,送给你们。祝你们事事顺心,健康长寿!

龙安隆  井冈山大学寓室

2013年10月5日

本期编辑:梁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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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总编:老    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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