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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岁月几疑在梦中】牛·竹桥·原始林点滴

作者:毛幼荣 知青情缘 2024-02-02






牛·竹桥·原始林点滴


1.  牛


 云南西双版纳傣族饲养的牛可谓多矣,牛比人还多的村寨也屡见不鲜,有用于耕田、驾车的水牛,也有用于驮货的黄牛,人道山间铃响马帮来,牛帮似也常见。傣族饲养大批牛更主要的还是为了食用,傣族对牛肉比其他肉类更为喜欢,但是妇女以前一般不食黄牛肉与白水牛肉。


 傣族常将水牛与黄牛混养,水牛可能比黄牛多,农闲时成群赶进山里,让远处的肥草给牛吃饱,只留少量人随群看护,免遭野兽伤害。农忙时使役的牛被赶回寨子,一般凌晨与上午用水牛,烈日当空中午时又放到附近吃草,晚上回寨,牛都能各自回到主人家的竹楼下。


 杀牛是寨子里的大事,像过节一样热闹。傣族有自己传统的杀牛、分牛肉方法,围观者甚多,令人惨不忍睹。当不能使役的耕牛被上级批准宰杀时,先用铁链、皮绳将牛头、牛角紧捆在树桩上,屠者手持利刀,敏捷地跳到牛后,先将两后腿的筋腱砍断,这时牛拼命挣扎,但失去最得力的后肢,再动也是无济于事的了。随后割断喉咙放血,不多时就死了。有人告诉傣族这种杀牛法,牛在死前用力过猛,会产生某种酸留在肌肉里,影响滋味,可是傣族人不以为然。


 傣族分肉是很平均的,所有肉、内脏、骨、皮都切成块,按户分配,只有牛角与四蹄另算。肉分配到家后,全寨子都响起了剁肉声,他们酷爱吃“刹”,就是剁生,将最好的肉剁成肉酱,生拌各种调味品,特别重要的是放入水牛小肠某一段中的消化未尽的食物(或者说屎),拌匀即食,也有用叶子包好投入火塘烧食。


 晚上各家竹楼可见小桌上堆着剁生、炒肉、生血、五加皮叶、米干或米线(西南食品,又称河粉,米制品)。男人相互串门,举杯小酌,妇女可能在火塘前忙碌,除了主持当晚饮食外,还要为日后准备好牛肉干巴,因为一般小寨子只杀一头牛,大寨子一次可能杀二、三头牛,分得不少,数日可得肉食,难怪是件大事。




2.  竹  桥

 

 西双版纳到处保持着未经开发的自然色彩,茂密的森林常陪衬着小溪流水,宛如一幅图画。到了雨季,一清到底的溪水会变成汹涌澎湃的黄混河,那是由于旱、雨季水流量相差悬殊之故,所以要在这种环境中架桥不是件容易的事,就是花费不小的代价造桥,在雨季里不被洪水冲垮,也会被随山洪冲来的树木撞坏。而傣族人民倒有其传统的架桥方法。


 傣族架桥主要是就地取材,简易可行,每年一换。砍粗竹或树木作桥架,若是需要桥墩,往往用竹条编一个个长筒状的筐,中间堆满石头即成,桥面用竹木片绑在桥架上。桥身过长的话,往往做成吊桥,以前用藤子,现常用钢缆,吊桥的两端一般是大树,这样才比较可靠,可是几个人同时走会摇摇晃晃,会走的人根本不在乎,还能骑自行车一冲而过呢。


 吊桥的造形也是很吸引外来人的,雨季一来洪水就把桥面冲走,付之东流了,钢缆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叶独木小舟用铁链挂在钢缆上牵引来摆渡,毕竟往来大受限制。好在桥价低廉,也不费事费时,来年再看,一座相似的小桥又在原处出现。



3.  密  林


 西双版纳原始森林好像蒙有一层神秘色彩,吸引多少人向往。可是进入原始森林还是一件艰苦和不容易的事,因为原始森林外围一定是再生林(即被砍伐过的次生林),要进入深处,找不到林间小路时,只能是披荆斩棘开道前进。


 由于该地区的温暖、潮湿,是植物生长的有利条件,真是既有参天古木,又有飞舞荆藤与依地而生的草木,自然层次分明,甚至还有誉为“活化石”的冰川期保留下来的古老树蕨等。当你进入密林时,厚厚的落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带有浓郁的植物潮湿,略带腐败的气息,外面可能已是骄阳似火,林间却很少射入阳光,由于植物的叶镶嵌作用,使茂密的树冠像大伞遮阳,使你觉得就象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进入密林的感受令人难以忘怀。


 当你渴了,砍断一根扁担藤,就得到一个天然水壶一样痛饮一顿。若要野炊没有锅,取大片粽叶包好食物投入炭火中烧,不用担心会烧破,当外焦内熟时,食物已染上叶香,分外可口;用竹筒煮饭,烧水也是随取随丢的好炊具,凡此种种天然的用具,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都是当地人感到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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