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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我回来了,带着我的孙儿,回来了,亲爱的,永远不会忘记,塞北,我们的青春(卢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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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我回来了,

带着我的孙儿,回来了

,亲爱的,永远不会忘记,

塞北,我们的青春!



作者:卢治安








谨按:

   

  此文为自己《情感记忆 之四》的最后一节(第三十六节)的节录。

  文中的方梓安部长(化名)为1937年参加工作的老同志,因所谓“右倾”错误“下放”到塞北,时任公社革委会主任兼武装部部长;晴儿是他的女儿,承德下乡知青。



 

与孙儿 大唤起乡 乡政府 (2019年7月)


大唤起乡 乡政府 (2016年4月)


与小杨、卢桢 滦河源头 (2011年7月)


与小杨、孙儿 大唤起乡18号营子 村口 (2019年7月)


全家(小杨、卢桢、儿媳、孙儿) 乡政府(2018年10月)


 



(三十六)


 


岁月,沧桑。


2017年底,告别塞北,离开大唤起,已经整整四十五年了。


四十五个,冬,夏,春,秋。


我已经很苍老。


当年风华正茂的青年已经年届古稀。


四十五年,


再也没有见到过方部长,


再也没有见到过方阿姨,


再也没有见到过晴儿。


也见到过,在梦中。


在我越来越苍老的梦中。


------。


1972年12月5日,回津读书一个月后,作为在职教师进修的我,领取了人生的第一次工资,三十二元。


到和平路百货大楼,为方阿姨买了件毛衣,深紫红色,抵羊牌的。


在百货大楼对面的新华书店里,为晴儿买了书架上能看到的几本书:《艳阳天》(1—3)、《金光大道》(1)、《清江壮歌》、《虹南作战史》、《牛田洋》、《鲁迅杂文选》等;还有《枣林村集》等几本诗歌集。


读书的“教师进修学院”在马场道,即现在的“天津外国语大学”。在学校大门外河北路与睦南道交口处的“疙瘩楼”楼前,有一中年人,时常支起自行车,在后座上摆上个大木盒子,卖自制的烟斗。我为方部长选中了一个核桃木的。我知道方部长并不抽烟丝,但觉得很有意义,是份心情,是个念想。我想他是会喜欢的。


回津后的第二天就写过很多信,但大家都有了回信,唯方部长没有。


过了近一个月,1973年元旦后,系办公室门前的小黑板上,写着“卢治安 汇款单”几个字。


五十元,是方部长寄来的。“附言”仅几个字:“收到了,谢。我们都好。不要分心,不要再花费,好好读书,做个好老师。记住我说的话。方”。


读着方部长的留言,我眼前立时浮现出离别大唤起时的情景,那么真切;方部长对我说的几句话,也清晰地回响在我的耳边,那么真切:


方部长摇了摇头,示意身边的人在自己的碗里倒满了酒,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心疼我的那个傻丫头,我要让她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


说完,又示意身边的人给他倒满酒,端起碗来,直起身,对我说:“小老乡!来,再干最后一个!记住,回到天津,做个好老师!”


我读懂了方部长的话。


我知道方部长对我的要求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


但是,我完全能理解方部长的心。


自此,我就再也没给方部长、方阿姨写过信;但是在给何淑贤、梁林秋、杨宝山等人的信中,都要向方部长、方阿姨问好,并能从他们的回信中,知道些方部长、方阿姨的讯息。


-----。

岁月,沧桑。


1975年夏,从何淑贤的来信中知道,方部长已经离开大唤起,调任县农林局局长,方阿姨也已经搬到县城。


1978年,我已经读了大学,暑期,与在京当兵的小杨一起回她家乡围场广发永乡探亲。离京前买了烟、酒,还有晴儿爱吃的北京果脯,准备在路经县城时给方部长、方阿姨。但是,方部长和方阿姨都不在,没能见面,只得将物品放在了机关传达室。


1979年,老门的一封来信,说方部长在全县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全地区的试点。老门说:“解放了!门家沟又姓门了!”


1980年,还是何淑贤的来信,说当年河北省常务副省长胡开明事件已经彻底平反,胡开明也早就到了安徽,做了副省长,跟万里一起搞农村责任制。受牵连的方部长也已经彻底平反,恢复原职原薪,补发工资就好几万元。信末说,方部长两口子已经落实政策,离开了围场。但到哪里去了,不清楚。有人说回保定了,有人说回石家庄了,有人说回北京了,也有人说就在承德,在承德地委。何淑贤最后说:好人啊,好干部啊,在百里大川留下个好名声!


我非常高兴,欣喜异常。喝了好多酒,为方部长,为方阿姨,为晴儿。


也就在这一年,我有了儿子,卢桢出生了,我做了父亲。


于是,很想念他们。


方部长,方阿姨,晴儿,你们在哪里?你们都好吗?


深夜,卢桢哭闹不止,抱着他,拍着他,哼着歌谣,他睡着了。躺在我身边,看着他稚嫩的小脸,听着他甜蜜的鼾声;还有,劳碌了一天,酣睡着的小杨,我会感到幸福,很幸福。


于是,此时,就会更加怀念方部长、方阿姨,是你们的仁爱,给了我如此的幸福。


于是,此时,也会更加思念晴儿,晴儿,你个“死妮子”,你个“傻丫头”,你个“小梅花鹿”,你好吗?


在这漫长的深夜。


------。


岁月,沧桑。


2000年6月,父亲病逝了。


2004年12月,母亲病逝了。


方部长,方阿姨,我没有爸爸了,我没有娘了,我成了孤儿。


我只有您了。我很想念您。


方部长,您是1920年生人,长我父亲两岁,您还好吗?


方阿姨,您是1922年生人,长我母亲三岁,您还好吗?


晴儿,你托个梦告诉我,方部长、方阿姨都还好吗?


隆冬,夜月,寒风。


我爸走了四年了,我娘也走了,2004年,这个寒冷的冬天。


我冷。


方部长,方阿姨,晴儿,我想你们了。


我好想您那温暖的土房,金色的阳光,暖和的炕,桌子上的绿葱葱的蒜苗。


我好想坐在您家热乎乎的炕上,跟方阿姨说说话,唠唠家常。


方阿姨,我没娘了,我好想扑在您的怀里,大声的哭一场,我想大声的叫您一声“娘”!


------。

岁月,沧桑。


2008年,我退休了。


于是,对塞北的思念,无尽的思念,像浓浓的云,笼罩着我的心,像滔滔的浪,冲击着我的心头。


10月,金色的10月,我又一次回到围场。


锥子山,伊逊河,还有,蓝天,白云,塞外的秋风,更有,刻在心头的记忆。


一个午后,三个内弟、几个侄儿、侄媳、侄女,还有小杨、卢桢,一行十数人,开着三辆车,向着西北方,向着大唤起迤逦前行。


汽车刚刚驰离县城,我的泪水就已经蒙上了双眼。


龙头山,小锥子山,当汽车下了通往棋盘山的公路,穿过大唤起川口的河道时,我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太阳已经偏西,傍晚的阳光铺洒在乡间的土路上。我打开了车窗,探出头,任大唤起的秋风恣意的吹着我,不尽的泪花,飘洒在了大唤起的土地上。


汽车开过了大八号大队队部,已经过了最后一个生产队17号营子。翻过前面的一个坝坡,就是我的18号生产队了。我的心狂跳不止。


大弟的车在最前面,车已经翻过坝坡,我乘坐的车紧随其后。


当汽车上了坝坡的一瞬,我看到了,清楚地看到了我的18号营子,土房,土墙,还有,房顶的炊烟。我看到了,清楚地看到了营子口,小河,小桥,还有,那片白杨林。


车在下坡,我突然大喊一声:“停车!”就像36年前,1972年我离开大唤起时突然喊“停车”一样,我一咕噜的滚出了车门。几个弟弟和侄儿们急忙围拢过来,我已是瘫坐在地上,几近嚎哭。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朝前走,我实在是不能面对这里的一切:山水,乡亲,故人。


太久太久的思念了,思念已经结成了剪不开的茧,缠着我的心,心痛。


太重太重的恩情了,恩情已经铸就了一座山,我无以报答。


这是一片贫穷的土地,贫穷到只剩下一颗颗赤裸裸的人心。


这是一片艰难的土地,艰难到在睡梦中都会流下泪水。


这是一片多情的土地,多情到一草一木都给了我无尽的爱。


这是塞北,这是木兰围场,这是大唤起。这是养育了我四年的地方。


这里,有我的汗水。


这里,有我的青春。


这里,有我的苦痛。


这里,有我的爱情。


这里,有我再也不曾见到过的方部长、方阿姨,晴儿,我的亲人。


这里,有我的岳父、岳母、兄弟,家人。


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已经血肉般的融入了我的生命。


------。


岁月,沧桑。


2011年,绿色的7月,卢桢,小杨,我,又来到了大唤起。


在18号营子,在23号大队,我知道了,老门,何淑贤,管培栋等人,都已经不在了。


小河的水,照旧在潺潺的流淌,一头驴,在水畔啃着青草。



大唤起乡18号营子外 小河 (2011年7月)


白杨林几经砍伐,已经是新生的枝干。踩在林中的落叶上,想起了曾经和晴儿牵着马穿过树林的情景。



大唤起乡18号营子外 白杨林 (2011年7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 村口 (2011年7月)


与小杨 大唤起乡18号营子外 (2011年7月)


汽车径直开向了乡政府(公社)所在的27号村(大队)。


当年公社的一处场院,两排平房,已经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很简易的一座二层楼房,这是乡政府。


与之相邻的方部长家的院落、房屋也没有了,房后的那片白杨林也没有了,几间平房,这是派出所。


只是在路边的一堵陈旧的石墙上,依稀看到“农业学大寨”几个字,是几十年前的痕迹。


大唤起乡 乡政府 (2011年7月)


 

大唤起乡 派出所(原方部长家院落)(2011年7月)


 

大唤起乡 路边 石墙上的标语 (2011年7月)


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


乡政府院落里,只有一条狗、几只鸡在墙角躲避太阳光。


那个开满金色向日葵葵花的院落呢?


那个桃花、梨花、苹果花竞相绽放的院落呢?


那个屋顶上升腾着袅袅炊烟的院落呢?


那谨严亲切的方部长呢?


那慈爱亲情的方阿姨呢?


那纯洁美丽的晴儿呢?


还有,花花呢?


这就是我魂梦牵绕了39年(1972年—2011年)的大唤起?


在哪里去拾捡我的青春?


在哪里去抚摸我的爱情?


在哪里去重温我的梦想?


我的心中充满了悲凉。


------。


岁月,沧桑。


2016年,按民俗,我70岁了。


2015年,单位体检,发现了血尿。


2016年,一直奔走于医院治疗。各种无休止的检查,痛苦,不堪言。


清明,病情愈重,决定手术。


我已经做过一次直肠病变的手术,在2012年,那年,我65岁。


四年后,70岁,又要手术。


我突然感到了时间的紧迫,我突然有了一种必须立刻再回大唤起看一看的愿望,我有些害怕,我怕再也没有了回去的机会。


如果是那样,我将死不瞑目。


我是怀着一种最坏的打算回围场的。


我内心深处的意识是:


告别:与亲人,与大唤起,与塞北,最后的告别。


或许,我是太脆弱了;或许,我是太悲观了。


但是,一个做过肠道病变手术的人,一个血尿将近一年的人,一个已经年近70岁的人,在他又将要上手术台之前,怎么能不不对人生有最后的考虑呢?


大内弟不在家,二弟全程接待了我们。


我想给岳父上坟,天津临行前已经买好了酒。但是,坟茔所在的东山还在防火期,汽车不能上山。而岳父的坟墓距山脚有数里远,我一直还在便血,不能过多走路,更不能劳累,只得在山下等候。


太阳已经很高了,看到二弟、小杨、卢桢拖着疲惫的脚步下山来。


卢桢给我看了拍摄的照片。我的心里有些许的安慰。


二弟陪同,我们驱车来到了大唤起的百里长川。


在我落户的18号营子,又见到了几位乡亲。


四十多年了,当年的乡亲大多都已经去世了,埋在我熟悉的山野中。面对着初春的山山岭岭,眼前是他们善良的面孔,耳畔是他们亲切的声音,我心头默念着:我的乡亲们,我来了,天津的那个知青小卢来了,来看你们来了。


 

大唤起乡 18号营子 见到乡亲(2016年4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 与乡亲交谈 (2016年4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 与乡亲合影 (2016年4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 (2016年4月)


 

大唤起乡18号营子 与小杨 (2016年4月)


将近中午,我们来到位于27号营子的乡政府。


我独自一个人走进了乡政府的院子。我踱着步,思忖着,这里,应该就是方部长办公室的房间;这里,应该就是伙房,眼前仿佛出现了老王的身影,很亲切。


我走进了派出所的院子。我觉得我的脚下似乎就是方部长家的房子,而派出所的一排平房,应该是当时的白杨林。


恍惚间,方阿姨站在了我面前,“小卢来了?”慈爱的笑脸,那么亲切的声音。


冥冥中,晴儿来了,笑着,银铃似的笑声,满院子,满天空的笑声。


“小老乡!”方部长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汪汪汪”,分明是,花花的鸣吠声。


好温暖啊,好温馨啊,我的心中涌动起一股幸福的情感,很暖,很甜,很滋润,很充实,很快乐,很满足。


眼前,桃花,梨花,苹果花,飘了起来,落在我的头上,我的身上,我的脚下。


红的,像火,


粉的,像霞,


白的,像雪。


我环顾四周,矮矮的黄土墙内,分明是一排排高高的向日葵,碧绿的叶子,金黄色的花盘,迎着太阳,在蓝天下。


我记起来了,2012年,我做直肠手术时,当麻醉药刚刚滴入输液管的一霎那,我的眼前,就是这样一片金黄色的向日葵和满地的桃李花。


那是哪里呢?我曾千百次的冥想。


明白了,我豁然明白了,就是这里,方部长家的院落。


于是,我内心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安慰,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我坚信,这是我的归宿。


于是,回津后,手术前,我在留给卢桢的文字中写到:“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不要悲伤,把我的骨灰洒在大唤起的河水中。我会随着伊逊河的流水,流入滦河,流向天津。我会快乐,我会幸福。至嘱。”


------


小杨匆匆的跑了过来,急切地拽住我的手,很激动的说:“治安,快!我刚找到个人,他知道方部长的情况。”


看着她满脸汗水、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内心一阵心痛,更是感激。我是在1976年写给她的那封近十万字的长信中第一次对她说到晴儿的。自此,晴儿成为我们两人间永久的话题。四十年了,我深切地知道小杨的真诚和善良,知道她的心。


我有些紧张。


我急切的想知道方部长一家人的信息,又很怕知道具体的信息。我宁愿只是在方部长家曾经的院落里冥想、感受和体味,我会觉得,美丽而幸福。


一楼的一间办公室,不大,桌子,椅子,桌子上有台电脑。


很热情,两个人接待了我们,一位五十多岁,一位年轻人。


门外又进来一个人,为我们每人端来一纸杯水。


年长者自我介绍,叫杨沛国,是27号村的村长。


我忙问:“我下乡时27号大队的书记杨宝山您知道吗?”


杨村长笑了,说:“那是我父亲。”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向前握住了他的手,说:“我和杨书记共过事,坝上栽树。他还是公社党委常委呢。我走时,就在这,一块喝的酒。”


杨村长也很高兴,紧握着手,连声说:“巧了,巧了!”


我问:“杨书记------?”


 杨村长说:“已经过世了。”


 我的心中一痛。


我又问起了萤石矿梁林秋矿长、满汉土大队刘书记、40号林场姜场长等人的情况。


这些人杨村长都知道,并告知都已经故世了。最晚走的是梁林秋,前年病故的。


之后,说起了方部长的情况。


杨村长说,六、七十年代,知青来的时候,自己还小,才六七岁,可也记事了。说着,他把27号大队知青的名字念叨了一遍。他说,因为父亲是大队书记,方部长家又住在27号营子,所以知道些方部长的情况。


他说:“那时方部长家就在乡政府这院儿隔壁。”


我说:“是派出所那个院儿吧?”


他说:“对。就是这个院儿,院子后一大片林子呢。”


他说,落实政策后,方部长就在承德,老两口和闺女在一起。


他说,方部长平反后,还提了一级,行政十二级。离休后,晚年挺好的。


确切的知道了方部长、方阿姨就在承德,并且和晴儿在一起生活,我的心里特别的舒展,惬意,安心,释然。我觉得心里一下子少了个牵挂,多了份安慰。


我最关心的是方部长、方阿姨的现状。我不止一次的默默想过,他们应该是早离世了,如果还健在,那么方部长就是96岁了,方阿姨也是94岁了。


我问:“那方部长他们还在吗?”


杨村长说:“早不在了。有十好几年了吧。”


虽说早就知道应该是这个结果,但听到后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有种要哭的感觉。


小杨看了看我,问:“方部长女儿的情况您知道吗?”


杨村长摇了摇头,说:“肯定是在承德,别的就不大清楚了。”


我又问:“杨村长,那您知道方部长两口葬在哪了吗?”


杨村长又摇摇头,说:“这也真不清楚。埋老家去了?不会吧,应该就是在承德吧。”


说话间,那个年轻人已经出去了,当我们要告辞时,杨村长执意挽留,说:“这都晌午了,秘书已经准备饭去了,吃了走吧。”


小杨绝对看出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心绪,就一再告谢,出了房门。杨村长等一直送到院子里。


与27号村杨村长 (2016年4月)


与杨村长交谈 (2016年4月)


与杨村长留通讯地址 (2016年4月)


与杨村长告别 (2016年4月)


 

与小杨 大唤起乡政府 (2016年4月)


此时,天突然阴了,天边,翻卷着浓浓的阴云。


我转回身,对着方部长院落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我仰望天空,心里默默悼念:


方部长,方阿姨,天堂安好!


回津手术后,我一定要到您长眠的墓地,和您好好的说说话。我一定要长跪在您的墓前,献上一束花,敬上一杯酒,为您点上一支你喜欢的“牡丹”烟。


晴儿,我还是不知道你的确切情况,我知道的,是你也65岁了。


你还好吗?


有白头发了吗?


有皱纹了吗?


有孙儿了吗?


晴儿,我还是不知道你的确切情况,我知道的,是你还生活在承德。


还爱看书吗?


还爱读杨朔的散文吗?


晴儿,也会有一天,我们一定会重逢。你说说你的孙儿,我说说我的孙儿。说说我们带孙儿的辛苦,说说我们带孙儿的快乐,说说我们带孙儿的幸福。


 

孙儿 坝上草原 (2018年10月)


 

孙儿 塞北农家 (2018年10月)


 

孙儿 大唤起乡18号营子 (2019年7月)


晴儿,我们还要一起,一起去大唤起,一起去赛罕坝,一起去看看我们亲手栽种的那片松林。


 还有,一起怀念,怀念我们的青春。


晴儿,好好的,好好的,一定好好的!


亲爱的方部长,


亲爱的方阿姨,


亲爱的晴儿,


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


塞北,那处开满金黄色葵花的院落,那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那房后高高的白杨林------


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


晴儿,你的欢笑,你的泪水,你的纯情,你的美丽------


亲爱的晴儿,那是我们的青春。


青春万岁!


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天津知青纪念碑



2018年1月9日 初稿

2020年12月29日 改定


•作者简介

 



    卢治安,1947年生人。天津90中学1966届高中毕业。1968年底到河北省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插队落户。1977年考入南开大学中文系。1982年毕业后在天津教育学院(后并入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任教。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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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投稿《知青情缘》编辑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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