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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美为鉴》看美国大选乱象丨文末福利 见者有份

华夏出版社 经典与解释 2022-01-09

从《以美为鉴》看美国大选乱象

文/一过君



01

为了理解重要的事情


此际的北京,冬的清冽尚未完全送别秋的浓郁。午后阳光洒满一屋,坐在朝西的窗前,人像被艾灸熏着,暖得恰到好处。终于看完了这个大部头的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字。我缓缓掩卷,放下手中的铅笔,让它在那沉静如海的绿色封面上——休息。


一本讲论政治思想,也许可以说是一本关于政治哲学的书——它竟然跟我发生了关系。不仅发生了关系,我还把它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读完,并尽自己最大努力理解了一遍。这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我曾经遭一位长辈学者讥笑,说我天生是个非政治人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他笑着说:你看,你对政治完全冷漠,只关心爱呀、不爱呀之类的事,可不就是个典型的非政治人?


可是这个非政治人,她竟然也读完了一本讲政治哲学的书。因为她有一天偶然看到一句话,似乎略有触动。这句话说:


除非时不时地理解某些重要的事情,否则我们不可能发挥自己的理解力。这种理解活动会伴随着对我们的理解的意识、对理解的理解、对思考的思考。

这是一种如此超迈、如此纯粹、如此高贵的经验,以至于亚里士多德会把它归之于自己的神。(列奥•施特劳斯语,转引自《以美为鉴》,华夏出版社,2017.10,页423)



是啊,要理解,要理解那些重要的事情。譬如我今在何处?我的言语、行为、意念都来自哪里,它们何由形成?这些都是应当去理解的重要之事。不过,在认识前面所说的那位长辈学者之后,我隐约感觉到还有一件事也非常重要、非常需要理解——


那就是我天然处身其中的共同体,以及我天然处身其中的时代。理解了这两个对象,或许也就完成了认识自己的一个重要方面。


不禁想起,很久以前,我曾无意识地如此描述自己荒废了的青春时代:好可惜,我在那四年里没有形成对任何事物的任何理解。


以上文字解释我何以要逐字读完这本书——尽管有时候真的是强忍也忍不住汹涌的困意,也就趴桌上睡着了。


02

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一直觉得,当今盛世,在公共领域发言,无论是书面的还是露面的,都是件尴尬事。因为于我而言,似乎必须首先解决一个问题,才能开得了口:我作为谁在发言,以及我要对谁发言。


仔细想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我把自己设想成某信息渠道中的一个环节:在我上游,是我们的专业学者,学识渊博,思想精深;在我下游,是我们的普通读者,他们是潜在的信息接受者;至于我自己,作为有幸读了一本政治哲学大书的一个非政治人,好吧,我似乎就是个“居间者”——接受了来自书作者的信息,并且要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潜在的接受者。


可是,我在学识上当然不能与上游的专家学者比,倘若说得不好,或说得不对,岂不遭他们耻笑?而且,岂不辜负了书作者?另外,由于才疏学浅,我还很可能在传递信息时不够明确、不够透彻、不够精当。这样一来,岂不也辜负了那些看到这篇文字的读者?


真是叫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无法开言。可是再回过头一想,其实也没有关系。学者们有学识,比我站得高,但这样的人恰恰更能宽容站在低处的人的错误。读者不能接收到足够明确、足够透彻、足够精当的信息,可是,我本着一片真诚,分享书中的信息,或许就有那么几位读者发生了兴趣,要亲自去弄明白书的内容呢?


就搬个小板凳,满心相信学者专家们能够宽容我一切的错误,然后背对他们、面向潜在读者,直抒胸臆好了。


以上文字解释了这个非政治人、非学术人何以总算能说出下面这些话——尽管仍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03

关于美国大选乱象,我终于获得了一知半解


大洋彼岸的美利坚,自大选以来乱象纷呈,给围观网民们提供了不少笑料。也有许多严肃学者,从各自的专业角度,如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切入,剖析乱象之源。这些分析很专业、很具体,也会切中一些要害。但是,只有我刚刚合上的这本绿皮书,《以美为鉴——关于美国立国原则的是非未定之争》才让我感到,它真是从最深的层面,把美国政制的外套和里子翻了个底朝天,正如一个朋友所言,“如见其肺肝然”。


全书从美国两个学派关于美国立国原则的迥异解释入手,向我们展示美国政制的天生痼疾。


斯金纳《现代政治思想的基础》

与施特劳斯《自然权利与历史》


剑桥学派把美国立国的哲学基础追溯到英国革命时期的哈灵顿,并继续向上追溯至马基雅维利,最终追溯到古罗马共和国时期的政治理论,打造出一个所谓的“公民共和”传统。据他们认为,在古罗马—马基雅维利—哈灵顿—美国革命—美国立国这条思想史河流中,始终流淌着一种主张全体公民平等参政的“积极自由”精神,然而,霍布斯洛克的出现使河流改了道,基于人的自然状态假设提出的“自然权利”概念,主张公民在共同体中享有不受干涉追求自己理想的权利,是为“消极自由”。从此,主张公民平等参政的积极自由精神失落,消极自由精神一跃而为主宰。这就是剑桥学派所谓“古今之争”的含义。


列奥·施特劳斯


施特劳斯学派则基于另一种不同含义的“古今之争”,对美国立国的哲学基础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解释。施特劳斯描绘的思想史流向是:古希腊罗马—中世纪基督教—马基雅维利—霍布斯—洛克—美国革命。河流前半段,即从古希腊罗马的古典哲人到中世纪基督教,关于政制的思考都关注个体灵魂的差异,主张政制的设计应当使贤良之士居于统治地位,目的是引导整个共同体朝向美好的德性。


然而,马基雅维利的出现使河流改了道,他基于所谓的“国家理由”,主张为了达到好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从而向古希腊罗马至基督教时代的古典传统宣告决裂。而霍布斯洛克紧随其后,沿着马基雅维利从纯净的古典传统中杀出来的堕落之路,继续沉沦,基于自然状态的假说,公民天生享有追求欲望满足的自然权利,共同体的政制必须围绕保护人的权利来设计。从此,主张永远向善的古典好德精神失落,现代式的自由和权利精神一跃而为主宰。这就是施特劳斯所说“古今之争”的含义。


观看剑桥学派和施特劳斯绘制的思想史河流,可以看到,两条河流都流经一个关键人物——马基雅维利。所不同的是,双方对马基雅维利的意义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解释。也正是在这里,双方短兵相接。


马基雅维利


剑桥学派认为马基雅维利是古典共和精神的继承人启发了英国的哈灵顿时刻,还使这种精神最终在美利坚大地上落脚;施特劳斯则认为马基雅维利以其实用主义原则,第一个宣告与古典德政传统决裂,还引出了后来的霍布斯和洛克,使得美国政制被现代式的自由权利观念而非德性主宰,因此他是“邪恶的教诲师”。


两派学人如此针锋相对,孰是孰非姑且不论——虽然我凭直觉就判定施特劳斯对——我想到的是,甭管是施特劳斯对,还是剑桥学派的“剑士”们对,难道不都说明了一件事吗:美国政制一出生就带着它无法摆脱的痼疾?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人从谁而生,就带着谁的遗传基因,这决定了此人的自然品质;同样,一个政制从什么样的观念、什么样的原则而生,就带着这种观念、这种原则的遗传基因,这决定了一个政制的自然品质。



假如剑桥学派对,那就意味着,美国政制的核心在于强调所有公民,无论才能高低、德性好坏,都天然拥有平等参与统治“权利”。与此相应,公民美德仅只在于积极自由地参政议政这一行为本身。


而如果施特劳斯对,那就意味着,美国政制的核心在于保护公民个人层面以及国家总体层面追求欲望满足的自然“权利”


然而无论哪个对,其实都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权利”一旦成为至高无上的关键词,德性也就退出了它原有的位置。无论是在个人层面还是在国家层面,都将是欲望为王。


于是,美利坚人民利用平等参政的权利,只能选出代表其欲望平均值的那个人——要么特朗普先生要么拜登先生,实质并无分别。而当不同欲望和利益集团的力量旗鼓相当时,就导致了“合众(united)国”内部的极度撕裂。


于是,对外它才处处以双标掣肘他国,且频频下以狠手。甚至对待曾经的忠实盟友,它也不惜翻脸相向。


因为,黑白无分、高低不论、优劣罔顾,是它从娘胎里带来的基因;因为,权利优先、利益至上、实用为王,是它天生的性情品质。


《以美为鉴》


最后的话,如果说作者让他所分析的美国政制显得“如见其肺肝然”,那么,从作者的字里行间,笔者也感受到作者本人那不掺微尘的一片冰心,以及他面对死水微澜的千古寂寞。可是这一点,就待下回分解吧。





大家围观美国总统选举的大剧日久,目前似乎暂时告一段落了哈。剧情是否还会另有跌宕,不妨拭目以待。趁幕间休息之机,小编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打开它,会使你观剧时更能看出门道。这份礼物就是


中国著名学者刘小枫的《以美为鉴——关于美国立国原则的是非未定之争》


20世纪政治哲学大家列奥•施特劳斯的《西方民主与文明危机》


两位思想者,双剑合璧,剖析西方民主政制的痼疾和西方文明的危机。


两本一起,打包销售,只要75元,低至4.5折。从今日起,直至美国大选权力交接之日——2021年1月20日,我们在思想中与大选共舞。


就像本文作者所说的那样:


一切都为了——理解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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