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22日，苍须带我和红珍在武汉江岸区过早。（摄影： 苍须）
作者：一枚
开始动笔的此刻，是美国西部时间2024年元月6日的晚上9点。清晨8点，把结束寒假要返回大学的儿子送去机场后的我，正开在高速公路回家的路上。 看见时间跳到了8点的瞬间，我在心里说：亲爱的红珍，生日快乐！
我在美国西海岸，夏令时结束后，比北京时间晚16个小时。我的上午8点，就是国内的7日零点了。
我知道那一刻的她一定已经入睡，但是还是想把我的生日祝福，在她生日来临的第一时间，就跨过千山万水，传到她的睡梦里。我想起一首喜欢的老歌，郑智化的《你的生日》。Spotify里找到，让歌声回荡在我的车子里：你的生日让我想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他流浪在街头
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他却总是摇摇头
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握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别在意生日怎么过这个朋友早已不知下落，眼前的我有一点失落
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所以我最亲爱的朋友，请你珍惜你的拥有
虽然是一首生日才唱的歌，愿永远陪在你左右就这样一遍遍单曲循环，一路往回开。郑智化是我年轻时最喜欢的歌手之一， 这首歌当时经常唱。红珍是那么爱唱歌的人，我想她一定也熟悉。不知道那一刻的她在睡梦里，有没有听见？到家后，我拿出我抄诗的宣纸本子，把这首歌的歌词也抄录了下来。正好桌子上有我刚买的一大瓶怒放的玫瑰，我拿了一枝过来，压在纸上：
红珍，这个本子还是去年3月29日下午我们离开皖南吴蓓老师处，路上经过宣纸博物馆时买的，你还记得么？我买了好几本，记得当时好像也送了一本给你，你也有开始用么？喜欢的东西就要拿出来用，不要藏着舍不得，反而是浪费了。被我带回美国的这本，我用来抄写自己喜欢的诗句，每次打开，心里都是喜悦。在园地作者群里为你的生日发了红包，分享了抄录的这首歌。 想象着你醒来后看见时的欢喜，我也跟着欢喜。但是总觉得还不够。 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想好好为你庆祝。可是远隔重洋，我能做什么呢？在你的生日来临前两天，我就在想，我要为你写篇文字，记录下我们的相识和友谊。过去几年里， 我曾经为好几位园地作者写过“印象记”，那么今天，在你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为你写一篇作为生日礼物，我想是再合适不过了。进了公众号后台，还没有开始动笔写，先想着要找一张合适的题图。 打开手机相册，一眼看到上面这张咱们今年三月在武汉，苍须带我们去过早时她给我俩拍的照片。她拍得真好啊，照片上的我们，头挨着头，喜笑颜开，正夹起武汉著名的热干面，准备来品尝。记得当时分享这张照片到群里，大家都说，我们俩看上去像是姐妹。是啊， 咱俩穿着一样色系的衣服（那天我正好穿了苍须的一件粉色抓绒外套），一样的短发，一样的笑容，真像是姐妹一样。和园地的大部分作者相比，我和红珍的相识算是晚的了。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那是北京时间2022年4月26日的上午， 我在园地读者群看到红珍分享的文章，很喜欢，想跟她要来发。
现在的我已经不记得最早发千梅园上红珍的文章是哪篇了， 但是还记得，那天我跟她要想来发的文字，是她写的电影《朗读者》的观后感，红珍给它冠名为：人性的背后。
《朗读者》这部电影也是我喜欢的，而红珍在她的影评里写的一句句话，一个个细节，我都有共鸣。尤其是文末那一句：“只有一样东西能让灵魂完整，那就是爱。”几天后，当我把红珍的这篇观后感编发在当时的“101梅园”的时候，我就用这句话当了标题。因为加了她微信，我便可以看见她的朋友圈的分享了。红珍跟我一样， 是把朋友圈当做记录生活的一种方式的人。她和我一样认真地写着她的朋友圈，文字里，有灵性，有灵魂。我读了，有心灵相通的感觉，便微信问她， “昨天读到你最近的朋友圈，很感动。我想摘几篇把它们串成一篇文章发园地，你看可以么？“那是2022年5月6日。于是从那时起，我们便开始了我编辑她朋友圈的历程。两年说短不短，说长其实也不长，但是在我心里，她已经是一个如此特别的一个朋友，如此牵动着我的心。后来， 在2023年3月23日夜，当我俩在武汉开往北京的Z38列车卧铺上小声谈话到深夜的时候，红珍告诉我， 她其实从追日记和接力的时候就知道我了，读了我的文字，也是很喜欢，但是一直没有主动加我的微信，因为她觉得我在美国，太遥远了，她从来不是一个主动去靠近光环的人（大意）。其实我根本算不上什么光环，但是那一刻，我觉得很庆幸，自己主动加了她微信， 成就了我们后来这样深厚的友谊。
后来， 把她在2020年疫情间的记录编发在园地发表的时候，她对我说的一段话，我一直记得：我只是作为一个有思想的生命个体，无论深处何种境遇，哪怕是绝境，都可以保持独立思维。去抽丝剥茧，看清人世真相。不是忌讳自己是个病人的事实，而是不想让自己的文字变得不纯粹......因为文字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它是纯粹的。不会因为我是个癌症患者，就添上一层特殊色彩。我的文字动人之处，不在于励志。在于在平凡生活中，一个普普通通的个体，也能通过身边发生的日常小事，去引发稍稍深一个层次的思考。我把她的2020 疫情生活记录一篇篇编辑发布了出来，那是她最早发在园地的系列文章——之1：我很想知道命运这叶扁舟究竟会将人带向哪里
之2：若没有自由，假期都成了负担
之3：有些人仅仅是为了活着，就花光了全部力气
之4：趁还活着，彼此相爱吧
之5：活着，终究还是要有一种态度还有从她朋友圈分享里串起来的她的2022年的即时生活记录：2022年12月14日：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活得战战兢兢
（病毒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病毒，可恐惧还是当初那个恐惧。）
2022年12月15日：在阳的周边徘徊
（我就是这根葱！）
2022年12月19日：我梦想的社会，是人人都守规矩
（我们看似在呼唤人情，实则确实在呼唤正义，呼唤秩序。）
2022年12月24日：众生都在苦难中努力地活着
（于灰烬中扒拉到火苗。）
2022年12月27日：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还有一种活法叫做从容
（天不会塌下来。）
2023年元月12日： 拨一拨心底那根柔软的弦
（被死神追赶，一样可以有从容面对的活法。）
2023年元月17日：母亲，不知不觉中我活成了你
（他们的勤劳，完全配得起更美好的生活。）
2023年元月19日： 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我正在破茧等待重生
（我可以理解上海封控时那位跳楼的的小提琴家了。）
2023年2月17日：三年，且把无常当寻常
（记住，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想我们的友情，就是在这一篇篇文字的互动中建立起来的。去年2月17日她的三年那篇编发后， 她微信我说：写这篇文章，我还是费了一些心思。我一认真写文，完成后就会像被掏空，要恍惚很久。因为要去翻开一些伤疤，要再逼自己去面对一遍。有些东西还不能往深里写。就这样，还是冒了一些风险。但阅读者不会有多少，这才是我悲哀所在。人们喜欢看情绪文，看励志文，我也能写，但我不愿去抛弃自己的底线，抛弃我对文字的忠诚。一枚，写完这篇文章，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这也是我当时不想细看的原因。一身病痛，依旧保持着对文字的忠诚和热爱。但是有几人会去细细品读呢？人们都在追逐“干货”，我的文字不是，它是涓涓细流，是挟带一些熠熠生辉的金子的细水长流。我珍视它，甚于生命。我读了这段话，觉得自己完全明白她。其实我跟她本质上是一样的，一枚园地从最初的好几万人关注到后来一次次被消失，到如今，大部分读者仍失联，经常熬夜编辑出来的文章，阅读量不过数百。有时候，我也觉得孤独和沮丧，尤其是看着自己写的文字和辛辛苦苦编辑的文字，最后都再也打不开成了红色惊叹号的时候。编辑红珍文字的时候，我经常被感动到。似乎她说的每句话，我觉得我都可以懂。 在她的朋友圈里，那些看似琐碎的絮絮叨叨的记录里，充满了生命力，经常透出思想的光芒。看似平淡，却充满力量。一直到去年的3月，我跟红珍的交往，都还停留在文字上。直到我们在2023年3月21日，在武汉，终于相见。
其实，在2月底一拿到签证买了机票准备回国去探望久别的父母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我也可以去南昌看红珍，该多好啊。
可惜回国的时间实在有限，也想多陪陪父母，那次回国，只能抽出几天时间外出， 已经计划了去武汉，去北京，如果再去南昌，时间似乎不够了。
所以，我有多么惊喜，当3月11日，红珍知道我回国并且3月20日会到武汉时，毫不犹豫告诉我，她要去武汉和我相聚！
两个还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啊，在微信里计划着我们的相聚，想想就激动。 “都是生活简朴的人，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就行“，我们对开心又紧张准备招待我们住家里的武汉的园地朋友说。估计会激动得睡不着，彻夜聊天呢——红珍这样说。我之后还要去北京，几乎想都没想，我就问她： 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去北京啊？我继续“诱惑”她： 可以的话就一起去吧，咱们找老稻去唱歌。
如此，成就了我们后来整整八天，从武汉到北京到常熟再到皖南泾县的朝夕相处的“春游”，或者，用她后来文章里的话来说： 共赴一场春天的约会。
按计划，她是3月19日，提前一天从南昌到武汉，到童舟大姐家帮她一起收拾准备，等着3月20日一起迎接我。
正在兴奋间，3月19日的中午，我看到她的微信，说， “我今天出不了门了。昨晚后半夜开始腹痛。到现在还没缓解。痛到呕吐。胆汁都吐光了😭“19日夜，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说， 一天都没力气拿手机。刚从诊所打针回来。疼了一天吐了一天。喝水都吐。
我让她先好好休息，希望可以快快好起来。 “万一你真这次不能到武汉或者北京和我相聚，我去南昌看你。” 我对她说。我想好了，哪怕在其他地方少呆一点时间呢。她如果不能来，我就去南昌看她。3月20日中午，我如期抵达了武汉，这座过去三年里让我日日夜夜惦记的城市。无数的拥抱，惊喜。欢笑。但是想起来红珍，心里就隐隐地疼。她怎么样了？相聚本来应该有她的啊，看着我们分享在群里欢聚的照片，她该多难受啊。3月21日，当我与武汉及周边以及从西安、兰州、广西等各地赶来和我相会的园地亲爱的朋友们上午游玩了武汉大学看了最美的樱花，下午正在黄鹤楼的时候，4:38pm，红珍的高铁抵达了汉口站。当晚，我们终于相见了！在武汉的“公安牛肉”，苍须接到她后直接带她来这里跟我们大部队相聚。我们拥抱，唱着歌——还记得她唱的是《天边》，是平静说她喜欢的歌。那一晚，我们一起住在了苍须的家里。两个第一次相见的人，同吃，同行——我马不停蹄地带她去见一个个我心心念想见的人，同住——不少天甚至都是睡一张床......整整八天，从武汉到北京又到常熟和皖南，这样的经历，对我也是绝无仅有。因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骨子里，已经是老友了。红珍一路给我们唱歌，又一路给我们当摄影师，拍下了无数珍贵的瞬间。她的精神总是那么好，笑容又是那么甜美，我经常忘记了，她其实是一个病人，一路经常都忘记了照顾一下她。她说：你要是惦着照顾我，我就变成你的负担咯。既然要跟着去，就不会让你分心。“那灵魂的懂得，是多么奢侈！所以，去武汉与一枚相聚，便成了我这个春天最热切的盼望。” 后来，在红珍的《共赴一场春天的约会》系列文开篇里， 她这样写道。再见到红珍，是10月12日，在江西省人民医院的肿瘤科病房里。我是离开家从上海飞回美国之前，特意绕道到南昌去看她。
我把爸爸妈妈家的石榴、姑娘（一种酸酸甜甜的果子）、大枣、香蛋、新鲜莲子等一样样塞进包里，想带去给红珍尝尝看。还有一束当天早上特意为她挑选的最美的鲜花，也被我带上了高铁。我还给她带去了南野特地为她刻好寄到我家乡让我亲手交给她的祈福印章：万福红珍：红珍披着外套，手里拎着引流袋，在21楼的电梯口等我，以及特地从常熟过来看她的江老师：
我们一起视频连线园地作者群里在线的伙伴们，让大家可以亲口把自己的祝福告诉她。当天傍晚，红珍和她的陈先生，带我们到医院楼下他们俩有时候会去吃的小馆子吃晚饭。我们点了藕片，青菜，豆腐鱼，青菜蛋汤——都是家常菜，我们吃得如此香甜。红珍告诉我，这就是她有一次文章里提到的，把她盘子里没有吃的一条鱼，分了一半给一位老人的地方。我心里想，是的，这就是我一定要来南昌看你的原因。我想走你平日里走过的路， 吃你喜欢吃的菜，看你的文字背后，那一幕幕真实的场景。从我们住的宾馆走到医院，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豫章路。 这条路，后来我在南昌的一天半时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六次。 路的两旁，是高高的香樟树，长着阔大的绿叶，高大浓密的树枝合拢在头顶。我一见就喜欢极了。后来，红珍告诉我，这条豫章路，以及路两旁高大的香樟树，也是她心爱的。她还为这里专门写过一篇文章。
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是如此心意相通吧。
第二天下午，我们和专程从广州赶来的园地读者阿瑛，还有园地在南昌的读者清荷，再次来到红珍的病房。
亲爱的红珍，她成为了我真正的姊妹。她的眼睛里闪着光，笑得那么明亮。
当晚，红珍不顾我们的反对，坚决要陈先生带着我们去一家高档的餐厅吃一顿“大餐”。我舍不得我们几个人出去大吃大喝，把她一个人留在病房，但是也知道不能拂了她的好意，最后还是顺从了她。红珍一直是我们与陈先生话题的中心。而刻录在我心底的，是那一句他们间曾经的诗句：你是我金黄的上弦月，你是我银白的下弦月。第三天，10月14日清晨，在我离开南昌之前，我再次穿过豫章路，到医院病房去看红珍。我熟门熟路地一个人来到住院部北楼21层正对着电梯的红珍的病房。清晨7点，病房里静悄悄的，红珍还在睡觉。陈先生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着，陪着她。一眼看见我进来，陈先生要叫醒红珍，我想阻拦，没有来得及。一会儿就要去赶高铁了， 我们只来得及说了几句话。拥抱。告别。红珍让陈先生送我下楼，并带我去她平时最喜欢吃的那家南昌米粉店。陈先生点了四份米粉，两份带回去他和红珍当早餐，两份让我带回酒店。也许不仅仅是店家的手艺，更是因为，这是你喜欢的味道。这篇文章断断续续写到现在，我的时间也已经到了元月7日。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了。居然，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觉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困。红珍，有那么多话我想对你说，可是，我想，即使我写到天亮，也写不完吧。
何况，我还要让这篇文字的礼物在你生日的当天，早一点被你读到。除了你在群里的朋友圈里已经看到的，我特别想告诉你，春天里，我带你在北京见过的一起喝咖啡的我们都尊敬的那位先生，他请我祝福你生日快乐，衷心祝福你早日康复。“要挺过来呀。“他这样说。还有我带你在武汉见到的艾老师，我也想重新引述她对你说的话，因为她也说出了我们无数朋友的心声：感谢你传递生命的勇敢、无敌的热爱，以如此脆弱艰难的胜出激励我们珍惜和拥抱创伤累累的世界！还有春天时和我们在圆明园一起散步一起在老稻的东里手工啤酒屋喝啤酒唱《出塞曲》的郭老师， 她一直在关注着你。她请我转达对你的问候，请你坚守，为自己为家庭也为所有爱你的朋友，我们与你一同坚守，祈祷生命的奇迹。还有你一直钦佩的二哥江棋生老师，昨天，在我告诉他你发在园地的文章，所有读者赞赏都会作为稿费100%给你后，我看到他给你昨天新发的那篇《经历过苦难才懂慈悲》赞赏了。你我都知道，二哥他一直精神富有，心灵自由，但物质清贫。我从来不期待他会赞赏文章， 但是他这样做了，我很感动。还以为是他第一次，后来问了才知道，其实在昨天之前， 他已经给你赞赏过好几次。他一直说， 你太不易了，也太不一般了。还有给你刻过“万福红珍”的南野，在我告诉他我要为你的生日写一篇文字作为礼物，他有没有什么话希望我写在文章里后，给我发来这长长的几段话——这一年咱们过得都太不容易了。后半年，我基本上每天都是看着你的手记续命。每次感觉扛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你，就觉得自己这点儿事根本不叫事儿。我发现你总是能从生活的细节里找到乐趣，找到能让自己高兴的事物。这个“超能力”我还没掌握，但是正在努力学习。我常常想，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一个人病成那样，难受成那样，还会对生活抱有无限的希望，无限的热爱。而且最可贵的是，从你的文字里，我丝毫看不到矫揉造作。为了励志而励志，为了煽情而煽情，为了鸡汤而鸡汤——完全没有。既然扛到了2024年，我们还都全须全尾地活着呢（其实我在新年许的愿望就是：活着）。那我们就继续笑傲江湖，继续戏谑生活，继续在苦难的细微之处寻找阳光，寻找一切让人心情愉悦的、美好的事物。最后，不得不夸赞一下陈先生，从你的记述之中，让我感觉到，陈先生是个内心很单纯，很善良，也很有韧性的人。这一点也是值得我仰慕和学习的。他写了这么长，这么好。我看了，心里好感动。我知道你也会感动。
而正如去年8月24日我编发的你的一篇现在已经打不开的文章的标题所说的：爱，才是滋生美好的土壤。
亲爱的红珍，这篇才开始写的时候，你的朋友圈更新了。和往常一样，我立即给编辑进了后台（见今天的二条推送）。我一边读你写的心里一边得意。 哈，亲爱的红珍，你别急，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给你的满满的惊喜还远远没有结束——这篇文章，是我送给你的，最大的生日礼物。
“你必将生命的道路指示我。在你面前有满足的喜乐；在你右手中有永远的福乐。”生日快乐，亲爱的红珍！愿那从上面所赐、出人意外的平安，总在保守你，保守我，保守我们的心怀意念。那就让我用去年春分的那一天，我们和园地的朋友们在北京相聚时，你跟老稻一起唱的那一首如梦如烟的往事，来结束我这篇已经写了好几个小时的生日祝福吧——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散发着芬芳，戴着蝴蝶花的小女孩。
（一枚，美国西部时间2024年元月7日凌晨3:30am）
【作者简介】一枚：安徽人在北美，两个孩子的母亲。基督徒。一枚园地耕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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