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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要

本次推荐的文章《环境权益交易市场与企业绿色专利再配置》，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12期上。作者是袁礼和周正。

这篇文章以排污权交易政策试点作为环境权益交易市场的自然实验，探究了环境权益交易市场对企业绿色专利再配置的影响。根据企业是否拥有绿色专利将企业分为绿色创新企业，非绿色创新企业以及混合企业。排污权交易政策能够增加绿色创新企业转让、许可的绿色专利数量，强化其作为绿色专利“生产者”的地位，增加混合创新企业受让和被许可的绿色专利数量，以及非绿色创新企业被许可的绿色专利数量，使两类企业成为绿色专利的“消费者”，从而激励异质性企业的绿色专利再配置。排污权交易政策诱致的绿色专利再配置效应能最终实现污染减排，且这一再配置效应在技术交易市场发展更完善和知识产权保护强度更高的地区更加显著。

环境权益交易市场与企业绿色专利再配置

摘要：通过技术交易实现绿色专利在企业间的合理配置，有利于推进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实现。环境权益交易市场能够利用市场机制释放能源要素价格信号，但其在引导绿色专利再配置时发挥的根本性作用尚未得到重视。本文以排污权交易政策试点作为环境权益交易市场的自然实验，结合1998—2013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与专利数据库，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法，考察环境权益交易市场能否激励异质性企业的绿色专利再配置。研究发现：排污权交易政策能够增加绿色创新企业转让、许可的绿色专利数量，强化其作为绿色专利“生产者”的地位，增加混合创新企业受让和被许可的绿色专利数量，以及非绿色创新企业被许可的绿色专利数量，使两类企业成为绿色专利的“消费者”，从而激励异质性企业的绿色专利再配置。在进行异质性效应处理等稳健性检验、结合两阶段最小二乘法和工具变量外生性检验、缓解试点选择的内生性问题后，结论仍然成立。本文还发现，排污权交易政策诱致的绿色专利再配置效应能最终实现污染减排，且这一再配置效应在技术交易市场发展更完善和知识产权保护强度更高的地区更加显著。本文研究为完善以碳市场为主的环境权益交易市场和构建市场导向的绿色技术创新体系提供了政策启示。

关键词：排污权交易政策；绿色技术创新；专利交易；再配置

引用规范：袁礼,周正.环境权益交易市场与企业绿色专利再配置[J].中国工业经济,2022(12):127-145.

研究背景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健全资源环境要素市场化配置体系，加快节能降碳先进技术研发和推广应用”，从根本上阐明了“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的核心内容与实现路径。为了实现碳达峰和碳中和目标，需要通过技术交易实现绿色专利在企业间的合理配置。环境权益交易市场，如：排污权交易，能够利用市场机制释放能源要素价格信号，但其在引导绿色专利再配置方面的作用尚未得到充分重视。当前，中国绿色技术创新水平尚有提升空间，同时技术交易市场上存在专利错配现象。环境权益交易市场，作为资源环境要素市场化配置体系的一部分，能够利用市场机制释放能源要素的价格信号，但其在引导绿色专利再配置方面的作用尚未得到充分关注。特别是排污权交易政策，作为环境权益交易市场的一种形式，其对异质性企业绿色技术研发和交易决策的影响，以及对企业间绿色专利再配置的激励作用，是本文研究的核心。通过分析排污权交易政策试点，文章旨在探讨环境权益交易市场在促进绿色技术创新和实现污染减排方面的潜在作用。

研究假说

环境权益交易市场可通过市场机制释放排污配额的价格信号，对能源价格形成外生加价，但由于各类企业从事绿色技术创新的历史轨迹和比较优势存在较大差异，其对绿色创新企业、混合创新企业和非绿色创新企业的绿色专利研发和交易决策会产生不同影响，继而能够激励异质性企业之间的绿色专利再配置。

关键变量

1. 绿色专利交易

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绿色专利交易，按照世界知识产权局（WIPO）提供的《绿色专利清单》筛选绿色专利。为清晰表征异质性企业之间的绿色专利交易与再配置，本文统计了每家企业绿色专利的转让数、受让数、许可数以及被许可数，以绿色专利转让与许可数之和表示绿色技术出售（OutGreen），以绿色专利受让数与被许可数之和表示绿色技术消费（InGreen）。此外，由于非绿色创新企业始终未拥有绿色专利，该类企业绿色专利的消费和购买仅考虑绿色专利被许可数（License），而不涉及绿色专利的受让。

2. 环境权益交易市场

2007 年开始逐步实施的 SO2排污权交易试点政策，以政策试点虚拟变量（Policy）表示。

主要实证结果

1. 基准回归

Panel A—Panel C 依次报告全样本、SO2排放企业和非 SO2排放企业的回归结果。在 Panel A 全样本中，第（1）、（2）列为 SO2排污权交易政策对绿色创新企业参与绿色专利再配置的影响，结果显示：SO2排污权交易政策实施后，绿色创新企业的绿色专利出售数量显著提高，但该政策对其绿色专利消费数量的影响并不显著。这表明排污权交易政策实施后，排污权配额形成的外生加价，将强化绿色创新企业转让和许可绿色技术的动机，增加该类企业绿色专利的出售数量以获取更高的创新利润。

第（3）、（4）列汇报了排污权交易政策对混合创新企业参与绿色专利再配置的影响，结果显示：SO2排污权交易政策实施后，混合创新企业的绿色专利消费数量出现显著增加，但该类政策对混合创新企业的绿色专利出售数量的影响并不显著。这说明，混合创新企业同时从事绿色专利和非绿色专利研发，虽然排污权交易政策能够提高其绿色创新动机，但其有限的绿色知识存量将弱化这一正向影响，甚至难以满足自身污染减排的需求，更无力为其他企业提供绿色技术支持。

第（5）列报告了 SO2排污权交易政策对非绿色创新企业的绿色专利被许可数量的影响，结果显示：排污权交易政策能够显著提升非绿色创新企业的绿色专利被许可数量，引致该类企业通过引入绿色专利满足其污染减排要求，成为异质性企业之间绿色专利再配置过程中的“消费者”。

除上述主要研究发现外，本文也进行了异质性分析、内生性问题的处理以及其他拓展性分析，具体可参照原文。

研究结论

本文的研究结论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1. 研究发现，排污权交易政策（ETP）能够有效地激励绿色创新企业增加绿色专利的转让和许可，同时促使混合创新企业和非绿色创新企业增加对绿色专利的受让和被许可，从而实现绿色专利在不同类型企业间的再配置。
2. 排污权交易政策不仅增强了绿色创新企业作为绿色专利“生产者”的地位，还使得混合创新企业和非绿色创新企业成为绿色专利的“消费者”，推动了绿色专利的有效再配置。
3. 排污权交易政策所引发的绿色专利再配置效应能够最终实现污染减排，特别是在技术交易市场发展更完善和知识产权保护强度更高的地区，这一效应更加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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