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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新书丨《追忆施特劳斯:列奥·施特劳斯学生访谈录》纪念施特劳斯逝世五十周年


“纪念施特劳斯逝世五十周年”

追忆施特劳斯:

列奥·施特劳斯学生访谈录

张培均 编

张培均 等 译

华夏出版社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CONTENT ABSTRACT

本书为纪念施特劳斯逝世五十周年而出。施特劳斯不仅是伟大的哲人,也是伟大的老师。他的学生,后来成为哲学教授的雅法在谈到他时动情地回忆:“每本大书都是一座宝岛,或者更具体地说,是一张宝岛的地图。但你得破译地图,去发现,去克服障碍,由此,与自然相仿的伟大艺术把头脑训练得配得上那份礼物……扫罗在前往大马士革的途中遇到的震惊和转变,不及我遇到施特劳斯。”


为收录施特劳斯作为哲人和老师的思想行为与生活往事,芝加哥大学“施特劳斯中心”的格雷戈里和麦基芬采访了17位施特劳斯的学生。《追忆施特劳斯》即依据这17份录音整理稿翻译编纂而成。



在访谈中,这些学生从自己的个体经历出发,谈及和施特劳斯相处的点滴,比如他们为何选择施特劳斯、如何初识施特劳斯、施特劳斯的教学方式,访谈还涉及他们如何看待“施特劳斯学派”等问题,并由此展开对二十世纪美国哲人生活的讨论。正如访谈中所说:“让深受施特劳斯影响的人都说上几句,从各自的视角、经历,从他们对施特劳斯的理解,集结起来,可以看到,在二十世纪的美国,成为哲人意味着什么。”




编者简介

EDITOR’s INTRODUCTION

编者张培均,1990年5月出生于浙江绍兴,本、硕、博均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古典文明研究中心,文学博士,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目    录

CATALOGUE

编者说明


访谈中提到的人物

劳伦斯· 伯恩斯访谈录

古热维奇访谈录

丹豪瑟访谈录

罗森访谈录

吉尔丁访谈录

雅法访谈录

勒纳访谈录

福克纳访谈录

洛文塔尔访谈录

曼斯菲尔德访谈录

沃尔特· 伯恩斯访谈录

考克斯访谈录

施罗克访谈录

舒尔斯基访谈录

巴特沃斯访谈录

伯纳姆访谈录

马斯特斯访谈录




内文试读

EXTRACT


罗森访谈录(节选)


斯坦利·罗森


格雷戈里是否可以恰当地谈论施特劳斯派?如果可以,那么,什么是施特劳斯派?听起来你好像是在用这个词来形容那些二流选手,那些跟施特劳斯学过但从未变得独立的人。


罗森:施特劳斯主义已经开始在公共领域产生影响,但我不属于其中。所以,如果我用打引号的“施特劳斯派”这个词,那么我是在开玩笑,因为施特劳斯派这个概念,就像维特根斯坦派、康德派或胡塞尔派,从当前讨论的立场看,这类概念都指向同一回事。这些人使自己的思考从属于别的某个人,从而不听从理性,或者拒绝把任何针对他们的师父的批评视作理性的,诸如此类。我说施特劳斯派时就是这个意思。当然,我绝不是认为,任何以友好的方式使用施特劳斯[派]这个词的人都是施特劳斯的敌人。这恰恰和我的观点相反。我不喜欢被归类,尤其不喜欢被那些对我一无所知的人归类。


格雷戈里:让我就施特劳斯派这一现象再作深入。施特劳斯生前已经看到有人自称施特劳斯派。你觉得这是他想要的吗?他想要从自己的教诲中发展出一个学派或一场运动吗?


罗森:是的,出于政治原因。他的正式哲学学说是某种苏格拉底式的怀疑论。大谈特谈各种思想,几乎没有启发。如果某人产生怀疑并受到施特劳斯的积极影响,那么,他一旦看到并不存在思想教条, 就应该开始重新思考这整件事情。于是,这整件事情不再单纯,我们进入真正的本质。你能理解吗?



格雷戈里:如果所谓的“施特劳斯学派”背后没有形而上学,那么,这一学派就没有基础。这是我对你刚才说的话的重述。


罗森:没错。真正有趣的事情是,我们可以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运作。我的意思是,邪恶与道德、聪慧与愚蠢之间存在明显差别,这么说完全没问题。但是,如果你在寻找理由,那么,为什么我们应该过好的生活,并视之为一种哲学成就?当且仅当生活确实好,我们才应该过好的生活。如果生活不好,那么,你就该离开。


格雷戈里:我想请你再重述一次,出于政治原因,施特劳斯想要一个学派,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人们对政治一词的意思理解各异。这些政治原因是什么?他想干什么?


罗森:把世界从现代哲学的院系中解放出来。他想为哲学创造一个安全的世界。顺便说,我一直想说这句话,但没找到机会。你没法真正理解施特劳斯,除非你了解另外两个人,克莱因和科耶夫。科耶夫的计划是什么?科耶夫的雄心是什么?


格雷戈里:你是说施特劳斯想为哲学创造一个安全的世界。


科耶夫


罗森:科耶夫也是如此。有一天,我坐在科耶夫的办公室,然后笑了起来,他说:“什么事这么有趣?”我说:“你听起来就像施特劳斯。首先,你相信隐微教诲,不是吗?”我看过他那篇著名的论阿弗罗狄西亚的亚历山大的文章。“首先,你显然相信秘密教诲。你的主要目标是征服世界,变成世界之王、宇宙之王。”施特劳斯不想征服世界,只想全然理解世界;科耶夫想理解世界,也想征服世界。从科耶夫的立场看,你在产生幻觉。他说:“好吧,我有下述哲学观点,但没有教条,也没有人能真正证实。”


你知道那一大堆拜物教的论据。如果你问我(你够聪明,肯定会问我),那么,最需要明白的事情是,75% 的官方哲学都是垃圾。没有任何健全的人会相信这套哲学,你也不会。不过首先,哲学不会简单地坍塌成垃圾。在健康的食物、健康的营养中有一种冷静的张力。这种张力让哲学继续下去。我是说,我的上帝啊,要是没有哲学,我们会有什么?我们必须通过这么说来作一限定:由于多数人从来不会去获得哲学,因而要么存在某种比哲学更高的东西,要么存在某种比哲学更低的东西。我们自然想获取比哲学更高的东西。那么,那会是什么?我年轻时从未获得对此问题的答案,我也不是在暗示我现在有了答案。换句话说,没有任何东西回应隐藏在哲学之名下的基本人类欲望。如果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最高的言辞,什么是最低的言辞,诸如此类,那么,最高的言辞这种意义上的哲学如何可能?



格雷戈里:施特劳斯是你的论文导师?


罗森:是。


格雷戈里:但你在社会思想委员会?


罗森:是。


格雷戈里:而他可以是你的导师?


罗森:是。伯纳德特也是同样的情况。


格雷戈里:你写的是什么?


斯宾诺莎


罗森:《热爱智慧[哲学]的自由》,常常被误译作言论自由,好像斯宾诺莎是个罗尔斯派之类的人。我的论文讨论的是斯宾诺莎对政治自由的论证。


格雷戈里:你的论文题目是怎么定的?


罗森:施特劳斯让我写这个。


格雷戈里:是他精挑细选的吗?


罗森:我不知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个事。我在意大利的一份学术刊物上发表过一篇基于这篇论文的文章。那是我最后一次认真看这篇论文。说来也巧,我的确在纽约的耶什华大学的一次会议上讲过这个话题。


格雷戈里:你觉得施特劳斯为什么向你建议这个题目?


罗森:因为这是我能处理的东西。他相信专业化,这有点反讽,因为他与专业人群格格不入。但他的学生必须懂点什么。他们如果写福柯,就得知道福柯是谁,得能够就福柯作品的自然特性说点什么,诸如此类。所以他出奇地传统。


施特劳斯 科耶夫《论僭政》


当时他在以色列,在耶路撒冷,远程收到我的论文。我写了350 页,按今天的标准是非常非常短小的。我写完论文,寄到以色列。施特劳斯很快写了回信。他说:亲爱的罗森先生,我真希望(could wish)——我永远忘不了他使用的语法——我真希望你以较早版本的第53 页第3 段的风格写了整篇论文。


这是来自老师何等的谴责!我领会暗示的能力不逊于别人,因此我回家以第53 页第3 段(不管哪一段)的风格[改]写我的论文。我迅速改完论文。我并不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对此没有兴趣。我想毕业。我从未对斯宾诺莎感兴趣。整整两年,我不得不在这个国家到处跑,就我不感兴趣的东西搞讲座。跟施特劳斯分开时——我不是说以某种争吵的方式,只不过是成长——我能够朝施特劳斯的大部分学生无法做到的方向发展。


有一次,我去圣约翰拜访他,施特劳斯夫人备了一些好吃的,而我说:不用,谢谢,我什么也不想吃。她指着施特劳斯:你看看你的学生,你没有把他们喂好。他说:看,我的学生来看我,不是来吃[东西]。


海德格尔


格雷戈里:在你的生涯中,在你转向研究海德格尔时,你是否觉得自己受到施特劳斯的教诲的影响,当你……


罗森:没有。


格雷戈里:没有?


罗森我从芝加哥毕业后,像我一小时之前告诉你的,每周六和伯纳德特、吉尔丁见面,读海德格尔,当然,读的是英文版。当时, 据我所知(我的知识范围有限),在芝加哥,没有别人哪怕听说过海德格尔,更别提特意读他。施特劳斯不会赞同。他觉得我们太年轻, 或者太容易在读这个可怕的怪物时受到伤害,尽管这个怪物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他对海德格尔真的又爱又恨,而且他确实尽了自己的努力—我是说,他觉得自己不如海德格尔。更具体点,他说:海德格尔是个哲学家,而我只是个哲学教授。你看,再直白不过。


格雷戈里:你说施特劳斯当老师的努力没有成功?


罗森:嗯,只在下述意义上:他永远不可能提出一种教义上纯粹的政治哲学教义。你能想出一些成功的例子吗?



格雷戈里:就他的成功,我觉得我想问的是,他是否传授过一种清醒的精神,至今尚存,与你描述的尼采和海德格尔的疯狂背道而驰,后者可以说是学术界的主导声音。或者说,他传授过一种清醒的精神吗?他确实有一些可以成为哲学家的学生,他们如果没有他这么一位老师,就绝不会有机会知道哲学是什么。这就是我就成功想问的两个问题,就基于我们今晚的谈话。


罗森:好,我尝试为施特劳斯回答,我觉得可以公允地说,他从一开始就希望产生政治影响和教育影响。就此而言,我觉得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获得[如今]实际上发生在公共世界中的那种成功, 我是说,以对美国世界的政治影响出名。但他确实有[这种影响]。不幸的是,这种影响遭到扭曲,这是另一种说他不可能成功的方式。


那么,这是在建议我们放弃哲学吗?不。我当然没这个意思。但是,在产生一个比两千年前更好的社会这件事上,施特劳斯成功了吗?在某些方面是,在某些方面否。我一直在把自己对讨论的参与减到最少,以便告诉你我跟他如何相互作用—我如何跟施特劳斯相处。这是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施特劳斯是位伟大的老师。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救了我五年的教育。我通过施特劳斯和他的圈子交到一些出色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失去。我支持施特劳斯教的一切吗?不。我大可以是个现代人。令人震惊吗?但在我看来, 这绝不会贬低我对施特劳斯的感情。





延伸阅读


追忆施特劳斯:

列奥·施特劳斯学生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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