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比左宗棠、李鸿章，这是炁子拿到的命题作文，难，又不能交白卷

“他偶然也朝她看这么一眼，眼看他最小的一个女儿也长大了，一枝花似的，心里很高兴。他的一生是拥挤的，如同乡下人的年画，绣像人物搬演故事，有一点空的地方都给填上了花，一朵一朵临空的金圈红梅。他是个多事的人，他喜欢在他身上感到生命的重压，可是到底有七十多岁了，太疲倦的时候，就连接受感情也是吃力的。所以他对紫微也没有期望——她是不能爱，只能够被爱的，而且只能被爱到一个程度。然而他也很满足。是应当有这样一个如花的女儿点缀晚景，有在那里就是了。”

这段引文，出自张爱玲的小说《创世纪》。

文中的“他”，代指的是她的曾外祖父李鸿章；“紫微”，则是李鸿章晚年最疼爱的小女儿，她的祖母。

小说还写道：

“紫微只晓得老爹爹回家不久就得了病，发烧发得人糊涂了的时候，还连连的伏在枕上叩头，嘴里喃喃奏道：‘臣……臣……’。他日挂肚肠夜挂心的，都是些大事；像他自己的女儿，再疼些，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不算什么的。然而他为他们扒心扒肝尽忠的那些人，他们对不起他。”

在张爱玲的笔下，李鸿章对清朝是“扒心扒肝尽忠”，但朝廷“对不起他”。

有的君子可能会好奇，炁（音气）子怎么突然有了闲心，读起了张爱玲的小说？

1

不是突然有了闲心，而是炁子接到了来自读者的“命题作文”。自炁子2020年10月开通微信公众号“炁子”以来，这是第一次。

这里也顺便表个态，欢迎支持炁子的君子多多“命题”。虽才疏学浅、时间零碎，但必尽力而为，答一题是一题。

前不久，“慧命灵命”君在炁子QQ交流群里，要求把左宗棠、刘锦棠与李鸿章做一个对比，并且点出了这个题对读者的意义：“涉及大我与小我，长远和权宜，高尚人际与庸俗人际等等问题，对现在未来人生道路选择有莫大关系。”

“慧命灵命”君一直关注、支持公号炁子，出这个题，应该是他考虑公号宗旨“犀利思维、稳健人生”的一个贡献。承蒙“慧命灵命”君的信任，炁子不能交白卷。

但是这个题目大，难做。

大得可以出一本书、几本书。以一个公号文章几千字的篇幅，怎么说得完？从哪儿说起呢？

简直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啊。

稍微考虑了一下，刘锦棠是左宗棠麾下的悍将，就先简化一下，把刘锦棠将军合归左宗棠一起，来与李鸿章做一个对比。

读炁子原创文章较多的读者君子应该了解，炁子倡导的犀利思维，就是实事求是，先要“实其事”。要“实其事”，就得潜到“口水仗”的下面，直接去读原著。

左宗棠、李鸿章是两位热门的争议历史人物，都名列“晚清四大名臣”，二人都有大量著述留世，后人写的传记、出的人物研究作品，更是汗牛充栋。

惭愧的是，炁子现有的知识储备，不仅没有研究过《左文襄公全集》、《左宗棠全集》、《李文忠公全书》、《李鸿章全集》，就连对二人生平的表象，也了解不多，而且不均衡。

2

李鸿章是早就知道的。上小学，历史、思政课本上就有。

课本上写，他和西方列强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比如《辛丑条约》。他是和秦桧、汪精卫一样，已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人物。

后来，看了电影《甲午风云》，才有了对李中堂的影像认识。影片中的李鸿章，表情阴鸷，主张对日议，压制邓世昌。

再后来，中英香港问题谈判，成为那些年全民关注的大事。邓师说，“1997年不收回香港，我就是李鸿章”。

再再后来，2003年电视剧《走向共和》播出，似乎要把李鸿章从历史耻辱柱上放下来。特别是那第26集，《辛丑条约》的签字现场，李鸿章的一番话，让无数观众动容甚至泪目：

“这世上最难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签在这卖国条约上就是千古骂名，王爷你还年轻，让老臣来吧！”

当然，那动容甚至泪目的无数观众，是不会去查证《辛丑条约》原版的。他们没有那个意识、那个功夫也没有那个义务，去逐一查证演播的内容是否可采信。他们作为内容消费者，只能看到什么就信什么。炁子要不是命题作文需要，也不会去查。

《辛丑条约》签定于1901年，光绪二十七年七月二十五日。据查，原版现存于台北外双溪的“国立故宫博物院”库房。当然，炁子去不了那个库房，但可以去百度百科。

在“辛丑条约”词条页，有《辛丑条约》签字页的照片。签字页上，代表中国的，赫然是两个人的签字，一个是庆亲王奕劻的，一个是李鸿章的。李落笔的不是电视剧演的三个字“李鸿章”，而是一个字“肃”，代指他受朝廷封授的“肃毅伯”爵位。

也就是说，电视剧《走向共和》演绎的感人画风，纯属虚构。

虽然是假的，该剧出品方对媒体说，“电视剧毕竟是电视剧，而非历史研究，也不是写论文……如何给李鸿章定论是历史工作者的事情，电视剧还是以愉悦观众为首要目的。”

出品方毫不讳言地讲，电视剧是愉悦观众的，是管收视率的，不管历史真相。所以，《走向共和》编造《辛丑条约》签字的历史场景，也就毫不违和了。

娱乐埋葬历史。

在“戏说历史”之风面前，观众能做的，要么是不看历史剧，要么得先读权威史书，打“疫苗”。

收回话头。

相比于李鸿章，炁子对左宗棠的了解更少。

通识教育的历史课本上，可能对左宗棠有一笔带过的描述，学生留不下什么印象。而且，不同时期的历史课本，对左的评价也差别很大。走向社会后，除非是相关人员、历史爱好者，一般人也没有机会再接触到左宗棠。左宗棠也曾零星出现在一些影视作品中，但炁子查到以他为主题的，只有一部《左宗棠》，而且据说这部电视剧因为争议而被禁播。

直到后来，炁子研究毛教员，知道韶山毛氏家族子弟大批加入湘军，参加了从湘军出师到左宗棠收复新疆的历次战役，并获得大量各等级的功名，熏陶了同族乡子弟闯荡天下、踔厉奋发的品格。毛教员的父亲当过兵，他本人也在辛亥革命后当过半年的兵。

要不然，青年毛教员怎么会把父亲辛苦积攒的家产一夜归零、然后带着弟弟妹妹们走出韶山，一家人为社会大义献身？

而且，毛教员走出韶山后，受到岳麓书院“实事求是”实学文化的直接影响，他那时和蔡和森等同学一起，都推崇曾国藩、左宗棠等人的经世致用思想。

可以说，在童年和青少年时代，毛教员是生活在左宗棠的无形影响里的。

炁子也看到毛教员的一个评价，说“新疆的完整，要感谢两个湖南人，一个是左宗棠，另一个就是王震”。不过，这种说法都是在“文抄公”网文之间传来抄去，炁子还没找到可采信的确切源头。

王震将军进疆藏受左宗棠影响，是有史料可考的。炁子在原创文章《新疆和田15团往事》里讲的几个故事，都和王震将军的这段历史有关。

炁子对李鸿章、左宗棠的了解，也就这么些了。

要不交白卷，能怎么做？

3

评价历史人物，从不同的立场出发，观点一定不同，甚至截然相反。

就像本文开头，在张爱玲的《创世纪》里，李鸿章就是诸葛亮一样鞠躬尽瘁的存在。而在左景伊、左景鉴、左焕琮、左焕琛诸君眼里，左宗棠一定是民族英雄、铁血硬汉。

更有各类历史爱好者、利益相关者，网上的口水仗打得好不热闹。慷慨激昂的，摆数据事实的，拥左的，挺李的，从各自的立场、视角，各说各话，画风百花齐放。

所以，最好要从时空系统的整体，就是大家熟知的辩证、联系、发展思维，设立一个评价框架。按系统框架来评价，才可以理性、客观，避免情绪上头、各说各话。就像炁子人生系统管理模型，一共提炼了六个维度，来动态评估和管理人生。

这样好是好啊，但要“螺蛳壳里做道场”，做不到。

思来想去，做不了评级框架，但可以取一个最重要的维度，来评价二人、来展开比较。

什么标准？

二人都是晚清名臣，可以比较二人的公、私资产状况，也就是各自对国家民族贡献了什么？各自有多少私产？一公一私，可以直接评估社稷精英的大义担当。

我们不是左家、李家的后人，不存在直接的利益相关立场，但是，有间接的利益相关。那就是他们当年对国家民族的所作所为，作为一项资产或者负资产，影响到今天我们后人的生活。

对国家民族带来资产多、私产少，我们今人受庇荫就多，就应该受到我们的尊敬和缅怀；反之，对国家民族带来资产少甚至负资产、私产多的，我们今人受的不是庇荫而是拖累，就可以受到我们的鄙视、唾弃。

这个标准简单，相对易于操作、易于量化，但切中要害，可以用吧？

好了，那我们下面就来对比一下左宗棠、李鸿章二人的公私资产状况。

4

米国大统领肯尼迪有句名言，“不要问你的祖国能为你们做什么，而要问你们能为自己的祖国做些什么”。

现在，我们就先来考察一下左宗棠、李鸿章二人，作为近代的精英人物，为国家民族做了些什么。

二人的历史功绩，资料非常丰富，网上随意检索一下，连篇累牍的都是。问题是，哪些是可采信的？哪些是树干哪些是枝蔓？

有兴趣、时间的君子，可以去阅读原始著述，人物传记、学术论文。

没有这个条件的君子，建议读一下相对权威、浓缩版的资料，比如“百度百科”的人物词条。一个人物几万字，读起来也得点时间，不过总比原始资料少得多。

还想再省点事的君子，请读一下本文的附件。炁子已经对“百度百科”的人物词条再做了提炼，一共不到2000字。可以了吧？

如果还觉得耗时，那炁子这里就再做一次精简，用几句话来概括：

左宗棠，享年73岁。比李鸿章大11岁。他带棺出征，收复了新疆、稳固了疆防，为后人夺回了166万平方公里的疆土，留下了宝贵的战略纵深，稳固了大国地位的基石。他促成了台湾建省，虽然去世后台湾因甲午海战失败而被割让。他主张“海防与塞防并重”，坚持国家领土“尺寸不可让人”的原则。他兴办了福州船政局、马尾船政学堂，治理了泾河、永定河、淮河、滁河，严禁罂粟，同时劝种棉花。

李鸿章，享年78岁。他是中国近代洋务运动的主要推进者，但本人及其家族从中大发横财。他主海防弃塞防，创建了亚洲最强海军北洋水师，但在1894年中全军覆没。主事外交，“议和必占人先，议战则必落人后”，甚至在和谈中收取外方贿赂。他代表清政府与欧美列强签定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他创办了多所新式学堂，派出了多批赴欧美的留学生，伴随着西方器物技术的崇洋思想也生根发芽代代相传。

一人给一段概括，请君自行鉴思，左、李二位，哪一人对国家民族的贡献大？哪一位留下来的资产厚重？

当然，为君节省时间，炁子精简到一人一段的程度，难免有炁子的主观取舍，提请读者注意。如果时间够，还请自行去读一些原汁原味的材料。

说完了“公”，我们再看“私”，看左、李二人的私产情况。

先看左宗棠。

左宗棠的清廉之名，人尽皆知。如今无论是纪检部门的反腐倡廉，还是网上的民意，左宗棠的清廉故事都在经久流传。

这些故事实在太多，而且按炁子的考据癖，一时之间炁子也无法逐一查实，也不会去用人云亦云的材料。篇幅所限，本文就不展开了，只提一两个确认信源的细节，以一斑见豹。

《清史稿》，由民国初年由北洋政府设馆编修，是后世研究清朝历史最权威的信息来源。

据《清史稿》记载，左宗棠“廉不言贫，勤不言劳”。

左宗棠是清朝正一品大员，按朝廷薪酬制度，年入养廉金2万两银，另有日常工俸禄米。当然，封疆大吏如果想搞灰色收入，那就远远不止这些数了。要知道，那可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时代啊。

然而，左家清廉到什么地步呢？

《清史稿》里有记载：

左宗棠刚出山带兵的时候，胡林翼就写信跟湘人说：“左公不顾家，请每年筹银360两，赡养他的家属。”曾国藩发现左家的帐幕窄小，曾另外织造了两个大的送去。左宗棠的廉洁，就到了这种程度！

原文备考：“宗棠初出治军，胡林翼为书告湖南曰：‘左公不顾家，请岁筹三百六十金以赡其私。’曾国籓见其所居幕小，为别制二幕贻之，其廉俭若此。”

顺便注释一下上文出现的人物“胡林翼”。胡林翼是什么人？也是当时湖南的一个猛人，湘军名将。没怎么听说过？他字润芝，不陌生了吧？青年毛教员很仰慕他，就把自己的字改成了润芝。世间先有的胡润芝，然后才有的毛润芝。

再看李鸿章。

“宰相合肥天下瘦”。

相映成趣的是，李鸿章贪腐的故事，比左宗棠清廉更多。连“百度百科”的人物词条，在讲李鸿章的历史功绩时，都一个加一个地“但是”。

在合肥市，有一处4A级旅游景点，叫“李鸿章享堂”，地点在瑶海区裕溪路415号，免门票开放，周一闭馆。在这个景点，陈列着一份李鸿章去世时的《分家合同》。但这个合同只列了土地、房屋、当铺等不动产，没有现银、股息资产。而李作为洋务运动大佬，操办的都是轮船、煤矿、银行、电报局、铁路等等，全都是当时新兴的暴利行业，而李当时权倾朝野，无纪检监察，个人的股息收入应该非常可观。

李的股息收入项，得到两处独立信息源的确认。

一处是维新派名人梁启超。他在《李鸿章传》里说：“世人竟传李鸿章富甲天下，此其事殆不足信，大约数百万金之产业，意中事也，招商局、电报局、开平煤矿、中国通商银行，其股份皆不少。或言南京、上海各地之当铺银号，多属其管业云。”

一处是史学家费行简。费是晚清文豪王闿运弟子，立志秉承老师“秉笔直书”的风格。他在《近代名人小传》中估计，李鸿章“家资逾千万，其弟兄子银私财又千余万。”书中也提到了李家产的具体组成部分，“招商轮船、开平煤矿皆有鸿章（李鸿章）虚股甚多。”

总估李的私产，梁启超估计数百万，费行简估计过千万。

还有一个估计，来自中国留米第一人容闳。《容闳回忆录》估算李的私产“绝命时有私产四千万两以遗子孙”。

就像和珅的私产一样，李的私产也只能是估算，准确数额谁也说不清。

如果我们按照统计学的方法，去掉两端的极值，李鸿章的私产，应该在1000万两银子以上。

而据左宗棠后人著述，左公遗产仅2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李鸿章的私产，是左宗棠的500倍以上。

在“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时代，清廉的左宗棠是官场异数，贪腐的李鸿章才是官场常态。

张爱玲愤愤不平，说“朝廷对不起他（李鸿章）”。如果是付出回报的盘算，那么，朝廷更500倍地对不起左宗棠。

炁子更关注的，是李鸿章在与西方列强签订卖国条约的时候，背后是否有受贿的背景？比如《中俄密约》是否曾通俄，就像特朗普被指控的那样？甲午海战失败，是否有他通日的背景？

5

先看李鸿章受贿沙俄。

炁子找到一篇论文《东清铁路修建前后李鸿章收受贿赂考》，作者陈昭明，刊于2012年第4期《呼伦贝尔学院学报》。

根据这篇论文的研究成果，李鸿章受贿事实成立——前后两次共收沙俄贿赂款160.9万卢布。不过，该文也认为，李受不受贿，沙俄都会侵害中国利益，当时挡不住。

再看李鸿章在甲午海战中通敌。

此事最轰动的历史事件，是六品御史安维峻，甘冒杀头风险，上呈《请诛李鸿章疏》。

慈禧太后震怒要杀安，被光绪帝保下，谪戍赎罪。登门慰问安维峻的络绎不绝，为其饯行者不胜枚举，赠钱赠物者数不胜数。到了戍所，都统以下官吏都敬以客礼。

那么，安维峻的《请诛李鸿章疏》说了什么？

《疏》指称内容包括：李鸿章为私财而不欲战，且资敌而阻战；包庇战败的淮军将领；李氏父子通敌卖国；结党营私意图反叛。

是否属实呢？

炁子找到一篇博士学位论文，题目《清末政治漩涡中的御史（1894-1911）》，作者郑翠斌。据该论文的结论，安维峻的指称，出于对甲午海战失败的义愤，但缺乏证据。

好了，“螺蛳壳里做道场”就到此收场。

那么，比一比左宗棠、李鸿章，哪一个对国家民族贡献大、私德好？

请君自行得出结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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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有了这个结论，也有助于解答“慧命灵命”君提示的“涉及大我与小我，长远和权宜，高尚人际与庸俗人际，对现在未来人生道路选择”等等问题。

炁子文章，开卷有益。为炁子持续写出更有益的原创文章，请顺手给炁子一点鼓励和支持——关注、赞赏、转发、点赞、在看都好，谢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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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致谢“豳纛芈鬯貔蠹”“风语者”“阿特瑞斯”“AM”四君的赞赏鼓励！

“豳纛芈鬯貔蠹”君赞赏的是《1962年国际版“四渡赤水”：血色规定、雷霆一击、潇洒快闪》；

“风语者”君赞赏的是《中印边界1962：堪比“四渡赤水”的一个局，怎么破？》；

“阿特瑞斯”君赞赏的是《谁能治得了加害刘学州的凶手？》；

“AM”君赞赏的是《让毛教员笑得前仰后合的侯宝林，和他拯救相声的“明”“暗”往事》。

“豳纛芈鬯貔蠹”君也给了炁子一个命题作文：写写雍正帝的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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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百度百科”相关人物词条内容摘录

一、左宗棠

左宗棠，生于1812年11月10日，卒于1885年9月5日，享年73岁。比李鸿章大11岁。

他对国家民族的主要贡献，归纳为四个领域。炁子已经做了精炼，只抽取了最重要的实绩，但篇幅仍可能不够短。

时间紧张的君子，可一眼扫过；时间允许的君子，建议细细入脑了解一下。

1. 巩固边疆。他力排众议，克服种种困难，率师一举收复新疆地区；收复之后，他从经济、政治各方面，为新疆划久安长治之策，实现了新疆与全国其他各省行政制度的统一。此外，他还最终促成了台湾建省，此后台湾经济发展，成为全国的一个先进省份。但他去世后，甲午海战失败，台湾仍在《马关条约》中被割让给日本。

2. 军事勋劳。他主张“海防与塞防并重”。在海防上，他重视轮船换新，促成了总理海军事务衙门成立，倡办“渔团”，推进了中国近代的海防建设。在塞防上，他坚持国家领土“尺寸不可让人”的原则，尤其看重新疆的战略位置。学者孙占元评价他的用兵，的确达到了“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境地。

3. 洋务兴办。在江南，他兴办福州船政局、马尾船政学堂，对建立中国近代造船工业、近代学堂以及近代海军起到开创与奠基作用。他支持民间集资兴办近代工矿企业，包括徐州利国驿煤铁矿、安徽池州煤铁局等，架设沿长江的陆路电报线。在西北，他兴办西安机器局、兰州机器局，兼制开河、凿井、织呢和水龙等机器。他在新疆阿克苏设制造局，在兰州和库车均设火药局。这些机器局、火药局，不仅直接生产军火，而且起到机器母厂的作用，开中国西北近代工业之先河。他还在西北尝试使用机器治理泾河、勘探并开采矿藏，以及招商兴办乌鲁木齐铁厂。

同时，他抵制西方商人在上海开设纺织厂、购买土地等行为。

4. 经济民生。兴修水利方面，他治理泾河、永定河、淮河、滁河，修复范公堤，平息江宁、镇江水患。在鸦片问题上，他严禁罂粟，同时劝种棉花，购置纺织工具、雇请民妇教习棉纺技能；针对洋烟，他与英方达成《烟台条约续增专条》。此外，他在荒政 、茶务、盐政等领域，也均有建树。

二、李鸿章

李鸿章，生于1823年2月15日，卒于1901年11月7日，享年78岁。比左宗棠小11岁。

他对国家民族的主要贡献情况，“百度百科”也归纳成了四个领域。炁子同样做了精炼，只抽取了最重要的实绩。

时间紧张的君子，可一眼扫过；时间允许的君子，建议细细入脑了解一下。

1. 洋务重臣。他兴办江南制造局、金陵机器局、天津机器局、安庆内军械所，督办创立“轮船招商局”，创办河北磁州煤铁矿、江西兴国煤矿、湖北广济煤矿、开平矿务局、上海机器织布局、山东峄县煤矿、天津电报总局、唐胥铁路、上海电报总局、津沽铁路、漠河金矿、热河四道沟铜矿及三山铅银矿、上海华盛纺织总厂等一系列民用企业，涉及矿业、铁路、纺织、电信等各行各业。在经营方针上，也逐渐由官督商办转向官商合办，从客观上促进了中国资本主义的发展，是中国近代化开始的标志。他支持铺设中国第一条电报电缆线。在他的主持和参与下，中国近代出现了第一条铁路、第一座钢铁厂、第一座机器制造厂、第一所近代化军校、第一支近代化海军舰队等。

不过，李所建企业皆为官督商办体制，先与民资合作创办，稳定后改由官府独霸，使企业暮气沉沉，而李本人及其家族则从中大发横财。

2. 建设水师。创建北洋水师，拥有舰艇25艘，官兵4千余人，是当时亚洲最强大的海上军事力量。但北洋水师在1894年甲午海战中，全军覆没。

3. 对外交涉。外交思想是“外须和戎，内须变法”，其中“和戎”有二层含义，一是承认并遵守不平等条约，承认列强在华已获取的非分权益，二是在中外冲突中着重求和，把希望寄托在列强的调停上。“议和则李鸿章必占人先，议战则李鸿章必落人后”。在具体的条约谈判中，他秉持“争回一分，即免一分之害”的谈判精神。在签订逼迫中国出让利益的不平等条约时，常常是列强指定李去谈判，他甚至在与俄国签订条约的过程中收取贿赂。 

李一生作为清政府代表，与欧美列强签定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其中以《烟台条约》《中法新约》《马关条约》、《中俄密约》《辛丑条约》最为著名。

4.教育储才。他创办了多所新式学堂：上海广方言馆、操炮学堂、天津电报学堂、天津水师学堂（延续左宗棠“马尾船政学堂”的根基）、天津武备学堂、天津西医学堂等。新式学堂兴起，对封建传统教育模式造成了很大冲击，促进了近代教育的变革。

他促成了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批官派留学生的派遣，还积极筹划80余人留欧。他的这些努力，不仅培养了一批近代科技人才，更为近代留学生教育开了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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